那小野猫眼看一天天长大，身姿、脸蛋越发韵致。</p>
小情郎同样一日日在成长，愈发威武。</p>
说句不愿承认的话，两人真的越来越般配了。</p>
就连那玉侬，也正处在女儿家一生中最美的光景。</p>
蔡婳觉着，只有自己越来越老.</p>
其实吧，在陈初的原生时代中，女人二十二三岁，连微熟都谈不上，也只是大学刚毕业，正满嘴‘我一个女孩子’自称的年纪。</p>
“老什么老？我倒是觉得你我在采薇阁呃，在你家当铺初见至近，我婳儿越发水嫩了。”</p>
陈初说话时，拱在蔡婳脖颈间，不那么老实。</p>
“滚滚滚！有正事要做呢！”</p>
蔡婳伸出纤细食指戳住陈初的额头，把人推开了。</p>
情郎痴迷自己身子，是她比较满意的一点。</p>
小野猫和玉侬终归青涩了些。</p>
戌时末。</p>
都统制官衙大堂，公案上燃着两豆烛火。</p>
陈初和蔡婳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前者时而凝思、时而低头疾书，后者在成堆文档中翻翻找找，若是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数据，便誊写下来。</p>
堂内阴冷，蔡婳不时把握笔右手放在嘴旁呵气暖手。</p>
陈初写好接下来的工作计划、重点，搁笔扭头看了过去。</p>
灯火幽幽，两人共同趴在一张桌子上忙碌恍惚间，陈初竟有种大学时代和女友一起上晚自习的错觉。</p>
不禁笑了起来。</p>
蔡婳有所察觉，视线从文档上移开看向陈初，见对方一脸傻笑，不由飞了个白眼道：“看屁？”</p>
“嗯，在看屁。”</p>
“滚！”</p>
“哈哈哈。”</p>
“笑你个头，给，看看吧.”</p>
蔡婳递来一张写满娟秀小子字的纸。</p>
上头列好了一行行数据。</p>
‘以镇淮军为例：</p>
河南道腊月拨饷千九百五十贯，其中九百七十五贯为交钞。</p>
镇淮军普通军士发实饷一贯，另有补贴五百文。</p>
现镇淮军将士共二千六百五十人，扣除交钞不计，上拨军饷外每人每月仍需贴补一贯单一百三十三文。</p>
另，镇淮军伙房为军士每日贴补菜肉钱十九文，以三十日每月算，每人每月餐补五百七十文。</p>
合计：一贯七百单三文。</p>
注：近来因镇淮军在左近大肆购入食材，已致肉蛋涨价四成有余，若武卫军照此施行，必将导致周边物价再度高企。</p>
注：以上统计，未纳入镇淮军招待所等福利支出。’</p>
养兵真费钱！</p>
以前在桐山县，便是手里有了农垦集团这头现金奶牛，陈初也没敢轻易爆兵。</p>
直到拿下蔡州后，从郑家得了四十余万两的银子，才真正开始壮大武装力量。</p>
在这个比烂的当下，陈初当然可以选择降低基层将士待遇。</p>
但他尚未在镇淮军军中建立所谓‘信仰’的军魂，若再苛待军士，和郑乙那种人又有甚区别。</p>
那么多人愿意提着脑袋跟他干，不就是坚信都统大人能带大家过上好日子么。</p>
军魂可慢慢磨砺，但喂饱妻儿的米粮却一日不能少。</p>
算下来，一军每月便要靡费四千五百多贯。</p>
留守司下辖四军，便是将近两万贯，一年二十多万。</p>
郑乙那些原本看起来天文数字的家产，也只能撑两年。</p>
除此之外，陈初的烟花作坊也是一头吸金兽。</p>
他一直要求黄恢宏捣鼓出力气更大的‘药’，虽一年来有所进展，但耗费的财力也不是一个小数目。</p>
目前，镇淮军军费由四海商行和鹭留圩农垦集团承担了相当一部分。</p>
不过这两家终究是商业机构，镇淮军依赖商行供养，商行得到镇淮军庇护，若想继续扩军，也要让商行能挣来更多钱才行。</p>
陈初思索间，忽觉后颈一凉，下意识缩了脖子。</p>
却见蔡婳把一双冻的通红的手伸进了他后领内暖手。</p>
“想甚呢？”丝毫不觉这样做不对的蔡婳，一副理所应当模样。</p>
陈初也由着她，道：“想着怎样把蔡州变成桐山。”</p>
“能与我说么？”</p>
若往常蔡婳绝对不会这么问，看来方才陈初那句‘你对枯燥公务颇感兴趣’让她生出的不满尚未完全消散。</p>
“嗯，刚好还有些事需要与你商议。”</p>
“在这儿说么？”</p>
“嗯？”陈初奇怪的看了蔡婳一眼。</p>
前一刻还冷清着俏脸的蔡婳，忽而变了脸，身子一歪便趴在陈初肩上甜腻道：“堂内太冷了，我们去我家说吧嘻嘻，我让人打了张摇椅，和玉侬那张一模一样哦”</p>
“如此甚好。”</p>
两人说定，刚起身，却听堂外响起急促却小心的敲门声，紧接便是宝喜着急的声音，“大人，大人！不好了！”</p>
“怎了？”陈初奇怪道。</p>
“夫人来了！”</p>
“.”</p>
陈初低头看了自己一身整齐甲胄，又看了看蔡婳同样穿戴整齐我二人清清白白，呃，至少此时是清清白白的，我有何惧！</p>
“嗐！我还以为甚大事呢！请夫人进来吧”陈初淡定的坐了下来。</p>
蔡婳心知走不了了，不由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初道：“嘻嘻，小狗你紧张什么？”</p>
“胡说八道！咱俩紧紧张张，我有甚好清白的！”</p>
“嗯？”</p>
“呃我是说咱俩清清白白，我有甚好紧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