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可以当做蔡州工业化的原始资金。</p>
言笑晏晏间,不觉已到了下午未时末。</p>
宴席临结束时,陈初忽然随口道:“诸位兄长,我有一事。”</p>
“五弟只管讲。”</p>
<div class="contentadv"> 心情舒畅的几人纷纷道。</p>
“是这样。我与我家娘子父母皆已不在世,当初我俩成婚时仓促,既无亲朋见证,也没摆酒请邻里热闹。如今安定了我想,待娘子痊愈,我们夫妻补办一场婚礼,暂定十月。届时少不了烦劳兄长们与我操心支应.”</p>
陈初说话时,在坐几人都有些意外.毕竟这世上没听说过成婚三年后再成婚一次的事。</p>
不过,眼下的陈初可是几位的宝贝蛋,莫说是补办婚礼,便是他想娶龙王家的闺女,几人也得装模作样去河边问问虾蟹龙宫咋走。</p>
最先表态的是陈景彦,“近来淮北动荡,弟媳又大病了一场,刚好需要一场喜事冲散这人间悲苦!五弟这婚礼来的恰逢其时,这婚礼不只是为五弟办的,也是为了淮北百万百姓办的啊!好,好,好!”</p>
陈景彦连呼三声,声情并茂。</p>
虽然但是陈初很感谢三哥的支持,却依旧没忍住,尴尬的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p>
徐榜虽说不出陈景彦如此大义凛然的不要脸话,却也不甘落后,忙道:“五弟只管放心,有哥哥几人在,保准把你这婚事办成淮北近年少有的盛事!”</p>
西门恭紧随其后也表达一番。</p>
只有蔡源面露不自然笑容,道了声‘恭贺’。</p>
几人虽心照不宣,却也明白,老五大概是听说徐家、西门家把家中女子带来了蔡州。</p>
他办婚事是真,但也有隐晦提醒几人别再做这无用功的意思。</p>
徐榜和西门恭倒也无所谓,左右不过是尝试一回,既然弟媳好转,他们把家里女子送回去便是。</p>
反正也没说破,大家都不丢人。</p>
但蔡源却不同人家女儿已跟了五弟几年,却依旧不明不白无名无分,让他再来支应五弟婚事,老蔡心里怎会不难受啊。</p>
申时初,日头偏西。</p>
家宴结束。</p>
陈初送几人出府,蔡源多吃了几杯,脚步有些踉跄。</p>
“伯父,颍州上颖县前任知县在乱军过境时弃城逃了,如今知县空缺,伯父可否前去上任?”</p>
陈初搀着蔡源走向府门,途中恭声问了一句。</p>
走在前头的徐、西门二人同时支起了耳朵。</p>
他俩一直等着陈初安排职司呢,后者却一直没说具体职位。</p>
蔡源如今是九品知事,转任知县虽只升了一品两阶,却是由府衙闲官到地方实权官员的转变啊。</p>
徐榜和西门恭想瞎了心窍,最大期望无非也就这样了。</p>
不想,醺醺然的蔡源却意兴阑珊道:“哎,元章就不必为我谋划了,我老了,只想守着老妻儿女了却残生,能见着儿孙满堂,能见女儿有个归宿,便心满意足.”</p>
说到最后,老蔡似乎是动了感情,声音一丝颤抖,就此住嘴不语。</p>
陈初搀着老头,低眉顺眼,屁也不敢放一个.</p>
徐榜和西门恭却恨不得以身代之大哥这是老糊涂了么!知县啊!知县你都不当你想当甚?</p>
老五,快来问我!</p>
I,do!</p>
结果挺令两人失望的,陈初直到把几人送出大门,也没问他俩愿不愿去上颖县做知县。</p>
那句‘我愿意’,终也没机会说出口。</p>
回家路上,和陈景彦同路的西门恭,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三哥,大哥想甚呢?上颖县知县都不做?他莫非吃醉酒了!”</p>
方才同样听见了陈初和蔡源对话的陈景彦却自得一笑,斜斜看了西门恭一眼,道:“大哥这条老狐狸,精明着呢。”</p>
“此话怎讲?”</p>
“他不去外地赴任,自是为了常伴君”</p>
得知自己即将再次高升,陈景彦兴奋之下,差点说出蔡源是为了‘常伴君王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幸好反应及时,急忙改口道:“自是为了待在老五身旁。”</p>
如今的桐山系,陈初在哪儿,哪儿就是权力层的最核心。</p>
于蔡源来说,一直留在核心层,远比一个外地知县来的重要。</p>
不知西门恭到底听明白了几分,只听他疑惑道:“便是这样,凭白丢了一个知县,也不值当吧?”</p>
陈景彦故作高深的捋须,却发觉胡须短了一截,不由悻悻放下了手,又道:“这你都想不明白?你知道大哥今日得了甚么?”</p>
“得了甚?”</p>
“得了元章的歉疚!”</p>
“歉疚?”</p>
“嗯,因为元章对三娘子歉疚,继而对大哥歉疚。有了这份歉疚,大哥越是不接受老五的美意,老五越会想法子弥补.你看吧,那上颖县知县必定还是蔡家的。”</p>
“大哥推脱不任了啊!”</p>
“呵呵,我若猜的不错,大哥不去,元章也会安排三娘子的长兄蔡赟就任”</p>
陈景彦胸有成竹道,西门恭思索片刻,忽然低呼道:“哎呦,这么一算,大哥一家所获最丰啊!他继续在府衙做着官,儿子再做知县!”</p>
“呵呵,不然我说大哥是老狐狸呢。这就叫以退为进”</p>
陈景彦拍了拍西门恭的肩膀,笑呵呵道:“你和二哥,多的东西需向大哥学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