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玛丽太太犹犹豫豫地看向她夹在手臂和身体中间的那两本纪念册。</p>
“相信我,没问题的。”</p>
在孩子们的掌声欢送下,晴儿一边同大家招手,一边离开了福利院。</p>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她在我的心目中,就像个天使一般。因为,除了那笔捐款外,四天后,身在拘留所的阿肆真的收到了那本独属于他的纪念册。</p>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将纪念册送到了阿肆的手里。但至少,在岛历118年4月4日这一天,阿肆坐在拘留所的单人床上,捧着那本纪念册,一页一页地翻着,来来回回翻了很多遍。</p>
以至于,多年后我再把这本纪念册找出来时,能够看到,几乎每一页上,都有泪滴的痕迹。</p>
4月5日,阿肆被政府从上城区拘留所里放了出来。没有让他的双脚过多停留在上城区的土地上,阿肆刚一走出拘留所,就被塞进警车,送往了最近的一部天地电梯。</p>
电梯停靠在下城区后,两名等候在电梯口的下城区警察将他从里面拎出来,解开了他的手铐,他们十分随意地做了一番例行的警告,然后就开车走人了。</p>
被留在原地的阿肆,手里提着一个印有“上城区警察局”字样的帆布袋,袋子里装着那本纪念册。看到半个月没见的下城区,顿时有种黄粱一梦的感觉。</p>
他盯着周围那些直通天花板的大楼发呆了好久,总算缓过神来,跨上停在路边的一辆共享摩托,开回了福利院。</p>
因为不知道他会从哪个电梯下来,所以玛丽太太并没有组织我们出门迎接,而是在一楼大厅等待阿肆的到来。</p>
当他拎着帆布袋走进大厅的时候,我们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开双臂欢迎他的回归。</p>
阿肆的脸上,挂着一副五味杂陈的表情。看到大孩子小孩子们向他跑去,他先是傻傻地愣在原地,直到大家把他给围在了里面,阿肆这才反应过来,和所有人一一拥抱致意。</p>
在和几乎每一个人都拥抱了一次之后,他这才走到玛丽太太的面前,举起手里的那个帆布袋问道:“玛丽太太,能不能跟我说说,关于这本相册的故事?”</p>
“上楼再说吧。”玛丽太太点了点头,“一楼人多。”</p>
回到玛丽太太的办公室,她把我们是怎么用心给他准备纪念册的事情,以及晴儿到访福利院并进行捐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p>
阿肆原本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随着玛丽太太的叙述而愈发收紧。在她把话全部说完后,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长叹一口气。</p>
“我知道了,谢谢您。”</p>
这是他那天在福利院里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后,阿肆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新家——位于这幢通天大楼110层的一栋独立公寓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