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得不多，但我知道自己来自仙古龙渊，是身负厄运和不详的祸端。”</p>

萧暨白声音沉沉，唇角还有抹清浅的笑意。</p>

那笑云向晚怎么看怎么苦，再结合他说的话，她已经脑补出一万字的小虐文了。</p>

生于仙古龙族，本应享尽荣宠，却因身负厄运和不祥，被龙族厌弃，丢至深渊，任其自生自灭……</p>

等等，那她和他是怎么有交集的？</p>

难道……</p>

云向晚深呼吸，然后用手指着自己。</p>

“那你可有想起关于我的记忆？”</p>

“是你救了我。”</p>

萧暨白说这话时，是真笑了。不是那种浅浅的，而是漾开了，发自内心的，眸光如水。</p>

呃……</p>

不是吧，真这么狗血？</p>

云向晚挠挠下巴，又换了个问题。</p>

“那孩子们呢？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然后生下那四个崽崽的?”</p>

萧暨白闻言，眉头微皱，似在仔细回想。</p>

“具体怎么来的不知道，我先前以为……”</p>

后半句话，他说不出口，于是支支吾吾，目光闪躲。</p>

“嗯？”</p>

云向晚紧盯着他的双眼，随即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p>

话音刚落，萧暨白就拧紧了眉峰，目露几许痛苦。然后云向晚就看到他胸口泛起光，仔细一瞧，那细微光芒中闪烁的竟是他们契约的法阵缩小版！</p>

云向晚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萧暨白说。</p>

“之前破壳而出时，我在记忆碎片中看到自己在红色婚房中，掀开了一位女子的红盖头。盖头下，那张脸，是您。所以我以为，孩子们是您……您生的。”</p>

一切，不过都是妄念罢了。</p>

萧暨白艰难地说完，然后闭上眼，像一只等待最终裁决的大型犬。</p>

“怎么可能？”</p>

云向晚瞪大眼，随即双手环胸。“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原主了吧？”</p>

“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p>

他虽然这几年过得浑浑噩噩，但这铭刻在妖魄中数个纪元的气息，再熟悉不过。</p>

“嘶……”</p>

云向晚直呼头疼。“意思是，你现在反而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来的了？”</p>

萧暨白点点头，但随后又坚定地说。</p>

“但他们身上有您的气息，我可以确认，他们就算不是您生的，也是您创造出来的。”</p>

“啥玩意？”</p>

云向晚更懵逼了。</p>

那按照萧暨白这么说，便不是她给他养孩子，而是他一直在给她养孩子？</p>

而且创造这个词儿……</p>

“那‘我’到底是什么身份？”</p>

萧暨白一怔，而后面露难色。</p>

“我只记得您很强。”</p>

强到一人一剑，杀穿仙古龙族。</p>

“你龙族为了后世安稳，将龙渊沉淀数万年的戾气强行置于龙胎中，想牺牲他保全大局。阿白遭受数千年的折磨，才活着破壳。如今，你们却嫌他欺他。仙古间哪有这样的道理？”</p>

犹记得，她衣袍猎猎，凌空立于龙渊之上。在她面前，是整个匍匐在地的龙族，瑟瑟发抖，不敢反驳一个字。</p>

“然后就没有了？”</p>

云向晚挑眉。</p>

“吾主，有契约在，我不能违背您的意愿。”</p>

所有他说的，都是真的。</p>

但这会轮到云向晚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