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p>

柳清薇和陆子谦二人听医生这么说，眼睛都直了。</p>

余老板关进精神病院的画面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花样年华，貌美多娇，就这样废了？</p>

柳清薇忧心忡忡，瞅了眼跟木头桩子似的余七月，忙追问道，“医生，有没有方法治疗。”</p>

“有是有。”65医生娓娓道，“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看看谁跟她关系亲密，亲人或者朋友，能触动她内心深处，或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p>

这下，柳清薇和陆子谦都沉默了。</p>

他们对余七月的了解知之甚少，就算是身为同学的陆子谦，也只知道她家在朱鹤市，家长会父母始终如一的缺席，余七月的家人他一个也不认识。</p>

“陆哥，不如找一下花神？”</p>

柳清薇的话点醒了陆子谦，说不定那个人对余七月的了解，要比他们多得多！</p>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回去翻一下。”</p>

陆子谦匆忙拔腿走，花神叫什么他不晓得，但那么多送过来的签收单，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p>

秦时见到陆子谦时，人是懵的。</p>

他在望江楼旁的纵观台小坐，眼角有些许玻璃碎片划破的伤痕。</p>

盛夏的遮阳棚下，一杯加冰加柠檬的白兰地，吹着燥热的晚风，只听陆子谦说一句“余老板，出事了”。</p>

顿时间，秦时再也坐不住，跟着陆子谦到了医院。</p>

心理诊疗室的椅子上，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衣摆及其腿根，两条纤细雪白的长腿有瘀青，有破口。</p>

她内扣双肩的坐姿，双手耷拉在膝盖间，垂着眼，双眸无神，长发刚洗过不久，自然卷曲地垂在脸颊两侧。</p>

当然，她的脸，她的脖子，不是涂了碘伏泛着暗黄色，就是贴着崭新的纱布小方块。</p>

“余老板说有事出门，回来就这样了……”</p>

陆子谦的话让秦时立马联系到舟川市的地址，他心脏骤然缩紧，一拳捣在了桌子角。</p>

他不该放任余七月一个人去那的……</p>

秦时紧绷着脸，一片阴翳。</p>

陆子谦和柳清薇面面相觑，皆是心惊。</p>

他们也不好多说，柳清薇解释道，“医生说可以请重要的人来，配合做深度催眠，您看……”</p>

“你们出去。”秦时哑着嗓子轻斥。</p>

懊悔愤怒交加，快要将他吞没。</p>

柳清薇缩了下脖子，忙拽着陆子谦夺门而出，没看出来，这阔少爷送那么多花，脾气却暴躁得很。</p>

等到他们两人一走，秦时脸上的狠色顿然无踪，杀气毕露的桃花眼，也染上了痛楚。</p>

他在失魂落魄的女人面前蹲下身，抬起的手，小拇指戴着蛇骨图案的尾戒。</p>

他轻轻拨开女人的头发，红了眼，“笑笑，你看看我，认得出我是谁吗？”</p>

这还是柳清薇在带余七月来医院之前，给她简单清理了一番。</p>

若不然，秦时还不得自责到发疯？</p>

余七月瞳眸空洞，看着秦时，却没有聚焦。</p>

“先生，别着急。”</p>

心理医生点燃了鹅梨帐中香，蓝牙音箱里播放了舒缓的音乐。</p>

“等一下你可以随便问她一些问题，最好是关于这次创伤的。”医生取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上半杯水，放进几个冰球。</p>

水与冰球相融，再缓缓将其灌进一个小喷壶里。</p>

秦时注视着医生的一举一动，还以为他有什么妙招，鬼知道，他拿着喷壶照着余七月的脸就噗噗喷。</p>

水雾腾飞，秦时條然急眼，钳住医生的手喝道，“你干什么！没看她刚上过药？”</p>

医生温温笑，“先生，你再看看她。”</p>

冰水扑面，生理的刺激，迫使余七月眼中有了光，像是个受到极度惊吓的人，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挤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