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轰鸣声中,我几乎无法通过语言与赵青和刘猛交流,因此我们之间的沟通更多依赖于手势和眼神。我指向了墙上那张巨大的平面图中——囚牢的位置。并用手势询问他们是否知道路。赵青点了点头,示意我跟随他。</p>
我跟在他的背后,在这里我发现安全标志和警示灯随处可见,它们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绿光,它们中有的是一些安全操作的警示牌;有些则是紧急撤退路线,它们在墙壁和地面上都有标注;更有些大型风扇和抽风机的轰鸣声与机器的噪音交织在一起,尽管几乎无法分辨,但我能感受到它们带来的阵阵凉风,稍微缓解了这里的炙热。</p>
他领着我穿过了一道道狭窄的通道,这些通道在轮机舱的嘈杂声中显得异常安静。我们的步伐在金属地板上回响,与机器的轰鸣声形成鲜明对比。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是最微小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清晰。</p>
我们经过了几个正在忙碌的士兵,他们注意到了我们,但只是简单地点头致意,然后继续专注于他们的工作。在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每个人都是这个巨大机械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环。</p>
赵青在一个转角处停下,他指向了一扇沉重的铁门,那里就是通往囚牢的入口。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需要小心,然后他看了看刘猛两个人一用力,那厚重的金属门就这样被他和刘猛慢慢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p>
囚牢的第一道门打开了,赵青领着我,穿过了轮机舱的一道道狭窄而嘈杂的通道,我们的步伐在金属地板上回响,与机器的轰鸣声交织成一首工业的交响曲。通道两旁,各种管道和线路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但赵青似乎对这里的每一个转角和每一块标示都了如指掌,带领着我在这片钢铁森林中穿梭自如。</p>
随着我们逐渐深入,周围的噪音开始慢慢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从囚牢方向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回声。我能感觉到温度在逐渐下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和阴凉的气息,这与轮机舱内的炙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扇沉重的铁门前,赵青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我点了点头,示意目的地已经到达。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昏黄的灯光投射出长长的阴影,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紧张和不安。</p>
我跟在赵青的身后,沿着走廊慢慢前行。我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踏在心弦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紧张。走廊尽头,一扇铁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持枪的士兵,他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看到赵青和我,微微点头示意。</p>
赵青上前与士兵交谈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对我说:“长官,楚天明就在里面。他情绪好像有点不稳定....”</p>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向那扇铁门。士兵迅速打开门锁,随着铁门的缓缓开启,一股更加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走进囚牢,只见一个身影坐在房间的角落,背对着门口,他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军装,头发凌乱,显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楚天明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努力控制着什么。我走近他,发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仿佛失去了对世界的认知。</p>
在他的身边,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这些符号和图案看起来毫无规律,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许,这是他内心世界的一种表达,只是我们无法理解罢了。</p>
我慢慢走近,试图从他的背影中寻找着楚天明的影子,但这个人看起来与我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赵青轻声对我说:“长官,他自从被诱捕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很少说话,饭也不吃,只是在那里写写画画的。”</p>
“打开吧,我看看这个楚天明...”我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确实需要劝降他,当然如果他敢乱开价码——杀了他也不是不行。</p>
随着铁门的彻底打开,昏暗的囚室内透进了更多的光线。楚天明似乎对光线有些敏感,他微微抬起头,用那双颤抖的手遮挡在眼前,仿佛想挡住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他的脸上显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憔悴,眼窝深陷,眼中布满了血丝。</p>
我缓缓走进囚室,环顾四周。这里是襄城号战列舰轮机舱舱内的囚牢,充满了金属的冷硬气息。囚室的墙壁是冷冰冰的钢铁,地面铺着粗糙的铁板,不时传来微弱的轮机轰鸣声和轻微的震动感。楚天明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坐在床沿上,脚边散落着那些他一直涂画的纸张。</p>
我蹲下身,随手拿起一张纸,只见上面布满了杂乱无章的线条和符号,有的像是无意义的涂鸦,有的则像是某种密码或是暗号。我皱了皱眉,看向楚天明,轻声问道:“楚天明,你这是在画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p>
楚天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缓缓从我手中的纸张移向我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我...我在画我的恐惧,我的迷茫,还有我对这个世界的不解。我怎么一瞬间就成了阶下囚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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