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脖子就被拧断。</p>

客厅里的人没被杀死，有的只是被折断了脊柱，被同伴拖着救走。他们喊着“杀人了、杀人了”，连滚带爬的下楼梯，杀猪般的声音喊得整栋楼都能听见。</p>

郑晨从空间拿出一盏充电式台灯放在床头柜充当照明，把那三个断气歹徒从窗户扔下。卫河英的状况很不好，他趴在地上不住颤抖，低声啜泣，左手被木棍重击，现在四个手指红肿的像胡萝卜。他反应过来刚刚有三人在这个房间里被拧断脖子，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把未消化的小米粥吐的一干二净。</p>

郑晨轻抚他的背，看他吐的差不多了，慢慢把手伸到他身下调整姿势将他抱起，同时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慰：“没事，他们都走了。”卫河英被轻柔的放到床上，郑晨用湿巾擦掉他脸上的鼻血，又从空间拿出医药箱，用镊子夹着棉球给他破皮的嘴角消毒。</p>

卫河英全程不发一语，也不看郑晨，只是很安静的接受治疗。时间长了，郑晨感到些许尴尬，说：“地板弄脏了，我去打扫一下。”说完起身要走，却被抓住了衣角。</p>

卫河英低声问：“……你是早就知道今晚会发生这种事吗？”</p>

郑晨：“我知道早晚会变成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世界，但没想到这么快。那个白沐风应该是和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他把我们的情报告诉那些人。我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赶了过来，希望没有太晚。”</p>

事实上，郑晨刚刚是在本市高速公路上的一个服务站里收集汽油柴油，但是黑猫告诉她奴隶卫河英状况有恙。她犹豫再三，还是怕没等她搜刮完这个服务站，卫河英就被搞死了，才匆匆传送回来。</p>

卫河英：“我不明白，这才几天，就出了这么可怕的事……”</p>

郑晨：“你早就知道，一楼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水演了好几层，很多人在睡梦中就被大水毁了粮食。有些人是偷偷群租几十号人住一户的，有些人是只点外卖不做饭的，在这种断水断电断煤气的情况下，人的生存成了问题，干点损人利己的事也不算意料之外。”似乎是为了转移伤患的注意力，她变得话痨。</p>

卫河英面色熬白，咬紧了嘴唇：“那你呢？你算什么？”</p>

郑晨看着这个正瑟瑟发抖的男人，平静的问道：“你想与我分道扬镳吗？”</p>

卫河英不说话。</p>

郑晨靠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1、与我合作，我为你提供水和食物以及日常用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2、我给你一些物资，从此我们再无瓜葛。但你以后要自己对抗那些歹徒，自己面对这个世界了。”</p>

卫河英打了个激灵。</p>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p>

郑晨伤害了他，但如果没有郑晨，他可能过得比现在凄惨许多。</p>

现在他那张新伤叠旧伤的脸看上去十分狼狈，脸因为发烧而涨红滚烫。他沙哑着嗓子：“洪水迟早会结束的，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