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胯下之辱(2 / 2)

前三天有人主动找他表演。</p>

第四天没人找了。因为人们爱看曾经高高在上的衙内如今家道中落吃胯下之辱,混得连普通人都不如,王七却唾面自干,看客便失了不少乐趣。</p>

于是王七主动找别人。</p>

可惜,这一主动,就不值钱了,价格少了一半。</p>

本来撞一次可以挣五两,现在撞一次只能挣二两五钱,后来撞一次只能挣一两二钱五厘。</p>

这一天王七撞得满头都是包,终于凑到了三两银子,可以去买一条小人参。但是他看中了一条大一点的人参,还差一点钱,于是他又忍痛表演了一次。</p>

但是这次用力过度,撞得头晕眼花,眼前一片鲜红。</p>

出血了!</p>

撞晕了。</p>

不知过了多久,王七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臭水沟里,身上多了好几个脚印。一摸口袋,身上的钱都没了!</p>

想是被人偷了。</p>

这一刻,王七只觉得阳光刺眼,万念俱灰。</p>

他昏昏沉沉站起来,走出城外,来到河边。</p>

河边有一片树林,有许多高大的歪脖子树。</p>

他看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有一条黑狗。</p>

这条狗十分眼熟,是他当初打猎的狗!</p>

有人说这狗像《山海经》中记载的怪兽,名叫溪边。</p>

“其状如狗,席其皮者不蛊。”</p>

意思是这怪物长得像狗,如果枕着它的皮,就能不中妖邪毒气。所以王七就叫它溪边。</p>

后来王家出事,溪边和其它的狗都被没收了。王七的那条鹿皮被子也被抄没。</p>

王七跑过去,确认是自己的溪边,不由得唏嘘了一阵子。</p>

当初这条溪边膘肥体壮,毛色发亮。现在瘦骨嶙峋,排骨突出,毛色黯淡无光。还有一条腿瘸了。</p>

怎一个惨字了得!</p>

溪边认出了主人,冲他汪汪叫了两声。</p>

他盘腿坐下,摸着狗头问:“溪边老弟,你怎么也混成这个样子了?”</p>

黑狗溪边把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腿上,呜呜哽咽,眼中流泪。</p>

“看来抄家的人没有好好照顾你啊。唉,天朗气清,是个自杀的好日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主人,我就送你一程。咱们到那边也能继续做个伴。要是同意的话,就点两下头,不同意的话,点一下头。”</p>

黑狗点了两下头。</p>

“好哥们儿够义气!那咱们一起上路!”王七摸着溪边的狗头。</p>

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搭在树干上,想吊死黑狗,但是套住了狗脖子,却舍不得继续下手。</p>

“我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你自己跳河吧。”王七道。</p>

黑狗溪边又听懂了,艰难地站起来,往河里走。</p>

“二娘,对不起了。我死了就不会再牵连你了,你也可以回娘家,还能找个好人家改嫁。若是有缘,下辈子再见。”</p>

王七把自己的脖子伸进了裤腰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