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么疑点,刘大一家四口都是她们俩杀的。她们俩难逃一死?不过既然你有疑问,那你就问吧,本县还有其他案件要处理。”</p>
县令让王七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授权王七继续问案,捕头衙役等一干人等听从王七调遣。</p>
王七让黄大夫先回刘大家看着尸体。</p>
王七走到周氏面前,问:“你和刘大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孩子?俗话说得好,祸不及妻儿。你也是妇道人家,也是孩子的妈,为何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谋害这么一条幼小的生命?”</p>
周氏哭道:“大人,我冤枉啊!”</p>
王七问道:“你自己承认了,是你把孩子放进锅里的。有何冤枉?”</p>
“唉!”</p>
周氏一声长叹。</p>
“我只是把孩子放在锅里,只是想吓唬吓唬刘大。但是当时锅里的水是冷的,灶台里也没有火啊!我根本没有想烫死他。”周氏道。</p>
“刘妻说她回家的时候,灶台里大火熊熊。这火是谁添的?”王七问道。</p>
“我不知道啊。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狠心啊!我咒他不得好死!”周氏怒骂,口水四溅。</p>
“就算锅里的水是冷的,灶里也没有火,可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才一个月啊!你把它放进水里,即便不淹死也会被冻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害死的。”</p>
“唉,我也是一时糊涂,觉得他偷了我家下金蛋的鸡,断了我的财路。当时我被气昏了头,就想惩罚他,吓唬他,根本没想到会害死他,更没想到会害死他们全家。如果有后悔药吃的话,多少钱我都愿意买。”</p>
“你家的鸡真的能生金蛋吗?”王七问道。</p>
“的确能。刚才我也交代了,只有外面的蛋壳是一层金,里面还是普通的蛋。可是这层金箔也能换不少钱。肯定是老天爷见我们可怜,让我们发一笔小财,以后再也不用过苦日子。这样金贵的鸡却被刘大杀了吃了,你叫我如何不恨他!”周氏依旧充满怨毒。</p>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家的鸡会下金蛋?第一次下金蛋是在什么地方?下下来的金蛋,你有没有拿出去卖钱?卖了多少钱?”</p>
“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平常我家鸡下的蛋都拿出去卖钱,自己舍不得吃。一个月之前,我又想拿着蛋去赶集,结果发现蛋壳与平常不同,是金色的!我怀疑这是金子,但不敢确定,我就拿着金蛋到城里找了一个熟悉的金匠,让他帮忙看看。他一眼就看出来外面是一层金,花高价把我的金蛋买过去了,还说这样的蛋有多少他收多少。第二天,我家的鸡又生了金蛋。此后我家就靠金蛋发了小财,把房子翻修了,小日子也红火了起来。这刘大肯定是羡慕我们,想偷我家的鸡。没想到此人目光短浅,杀鸡取卵,居然把鸡炖了,而不是用来生蛋。”</p>
听到这番话,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有的羡慕周氏家的鸡能生鸡蛋,有的嘲笑刘大杀鸡取卵。</p>
看来人们都默认刘大锅里的鸡就是周氏的鸡。</p>
“除了你和金匠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你家的鸡会下鸡蛋?”王七问道。</p>
“有,就是隔壁的王氏。她问我慌里慌张找什么,我就跟她说了。那是在我家的鸡被偷之后才说的。她肯定没偷我家的鸡。”周氏对王氏倒是信任。</p>
“刘大家门口的那只死狐狸是怎么回事?”</p>
“这个……”</p>
周氏欲言又止。</p>
王七见过世面,亲眼看到崂山道士孙玄清和万回和尚的种种神异之处。既然刘大灭门惨案的现场出现一只死狐狸,这狐狸肯定有问题。</p>
何况周氏这反应,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p>
于是王七说:“不要遮遮掩掩。你跟我实话实说,我还有机会帮你捞回一条命。”</p>
周氏说:“瞒不过大人。这狐狸……我认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