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问道:“你有何苦衷?”</p>
张四璧露出愁苦之色,却又带着一丝笑意,说:“因为有人抓了钱采薇,用钱采薇逼迫我来偷东西!所以我才斗胆来此行窃。否则,给我八百个胆我也不敢啊!”</p>
王七可以理解张四璧,问:“什么人抓了她?”</p>
张四璧继续说:“且听我细细道来。我自从吕虬髯那里学会化鼠之术之后,立刻去当地一家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家偷了一点钱,改善生活。第一次化鼠,特别紧张,害怕碰到猫,害怕碰到狗,又担心自己不能恢复成人,好在有惊无险。我尝到了甜头,后来一发而不可收拾,每隔几天就去有钱人家里偷点东西,放到嘴里含着或者叼着。因为偷的东西不能太大,太大了放不下。”</p>
“不过我牢记吕先生的话,偷的都是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从来没有偷过穷人。也有一些有钱人考取功名而发家致富。这样的人家一身正气,我不敢去偷。反正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本来我偷了三四次就不想偷了,只是为了和钱采薇过上好生活,才一次又一次去偷。”</p>
王七问他:“你在今日被我们发现之前,可曾败露过?”</p>
张四璧说:“只有一次失败,被人抓了。”</p>
王七问道:“被抓住之后,此人威胁你来谢将军这里偷东西?”</p>
张四璧道:“倒也不是。那次失败,是因为碰到了同道中人。”</p>
王七问道:“什么样的同道中人?”</p>
张四璧继续说。</p>
有一次他去大户人家偷东西。这户人家攀上了高枝。他们家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地位显赫的皇亲国戚。</p>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跟着有钱起来,作威作福,张四璧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所以这次多偷了一点东西。</p>
没想到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只猫给抓住了,被狠狠地摁在爪子下面。尤其是喉咙,几乎要被猫爪子刺破。</p>
他想变成人,没有机会念咒语。</p>
他心里惊呼:吾命休矣!</p>
而这只猫在地上就地一滚,居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p>
此人依旧用脚踩着张四璧的脑袋。</p>
张四璧大惊失色。</p>
自己能变成老鼠,这个人却能变成猫!看来他技高一筹。</p>
今天栽在他手上,倒是不冤枉。</p>
张四璧懊悔自己太过贪心。就算今天不来这户人家偷东西,他那些钱应该也够他们潇洒一阵子。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钱采薇偷东西,还是为了自己偷东西。</p>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p>
猫化成的男人问:“你可知错吗?”</p>
听到这话,张四璧立刻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p>
张四璧变成了老鼠,不能说人话,只能吐出嘴里的珠宝,不停磕头认错求饶。</p>
这个人问:“你也会变化之术吗?”</p>
张四璧连忙点头。</p>
这个人便松开了手,说:“变给我看。”</p>
张四壁念了咒语,脱掉了老鼠皮,变成了一个人。</p>
“果然如此,看来你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啊。可是师傅收的徒弟大多都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为何你却鸡鸣狗盗?简直有辱师门!”化猫的男人冷笑道。</p>
“惭愧惭愧,吕先生并没有收我为徒,只是传了我一门手艺。您是吕先生的入室弟子吗?”张四璧请教道。</p>
“正是。”</p>
原来这个人也是吕虬髯的徒弟,只不过他学会的是变成猫的技术。</p>
他叫梁君子。</p>
“咱们勉强算得上是同门师兄弟。还请师兄饶我一命!”张四璧不住求情。</p>
“师父说过,学会变成老鼠的人,如果去偷穷人家的东西,浑身皮肤就会如开水烫。我见你身上并没有烫伤,看来你没有偷偷穷人家的东西。本性不算太坏。但是你也太贪心了。偷了这么多珠宝,都要把自己的肚子胀破了!”梁君子指着张四璧吐出来的东西说道。</p>
张四璧为了多捞一点,除了在嘴里含东西之外,还把很多珠宝直接吞到肚子里,等变成人之后再想方设法吐出来。</p>
“我不是为了我贪心,而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贪心。”张四璧道。</p>
“什么女人?”梁君子问。</p>
张四璧就把钱采薇的事情说了一遍。</p>
“原来如此,那咱们算得上是同病相怜!”梁君子叹道。</p>
“难道您变成这般模样,也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张四璧顺杆往上爬,问道。</p>
“唉!我正是为了逗她开心,才变成宠物猫。”梁君子道。</p>
“莫非这个女人就住在这个大户人家的家里?原来是位大小姐。”张四璧道。</p>
“岂止是一般的大小姐,她是当今的齐王王妃!”</p>
张四璧又吃了一斤。</p>
他只知道这个是大户人家,但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大。</p>
“齐王王妃自然是齐王的妃子。她都嫁给齐王了,您为何还要这般此痴迷于她?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啊。”张四璧问。</p>
“虽然不可能结成连理举案齐眉,但是只要每天能看到她,我就心满意足了。”梁君子提到王妃时,脸上就浮现出温柔的笑意。</p>
“那她知道这只猫是您变的吗?”</p>
“她不知道。”</p>
“所以您只能看到她,她却看不到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