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嫔故意看向我，挑衅的意味还在眼底。</p>

她是拿准了。</p>

现在情况和刚刚可不同，就算我生气，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p>

嗯……</p>

我确实不会对她做什么。</p>

因为我知道，燕云天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被拿捏的人。</p>

虽然我也很希望，有人真的能将他拿捏住，骑在他的头上为所欲为。</p>

“张贵妃这话可就错了。”</p>

燕云天横眉冷对，在气势上毫不输给张贵妃，淡淡道：“本王之女，嫁给大周皇帝做昭媛。”</p>

“论起辈分来，本王乃是大周皇帝的长辈。本王身为长辈，如此客气，在漠北已是极高的尊重了。”</p>

“大周信奉儒家，而儒学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做百善孝为先。莫非这只是一句空话？”</p>

这话一出，张贵妃一下子就被堵住了。</p>

燕云天自然是读过书的。</p>

他能有今日的作为，年幼时跟着先代漠北王攻占燕云十六州，可不是一个只有一身力气的武夫。</p>

他自然是长辈的。</p>

而且，面对张家，他也不是一点底气都没有。</p>

燕云十六州那一仗的时候，他打赢的是张不为的父亲！</p>

哪怕后来漠北输给了大周，可那一次主战的领头人也不是燕云天自己，而是底下的将领被人给利用了。</p>

双方再次对峙上。</p>

张贵妃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有隐藏着的怒意，冷冷道：“百善孝为先，这话说得是不错的。”</p>

“可燕昭媛不过是妾室罢了。身为她的父亲，你在皇上的面前也只是一个臣子，如何能以‘长辈’自居？”</p>

“哪怕先皇后的生父，在皇上面前都不是你这样子的！漠北王，可要拎清楚自己的身份！”</p>

燕云天闻言，哈哈大笑两声，道：“燕瑰月是妾室不假，可她也不过是庶出罢了。论身份，并不高贵。”</p>

“可本王，却是正统的燕氏嫡传，如何能相提并论？”</p>

张贵妃一下子又没话说了。</p>

我在旁边冷眼看着，大概能品味得出张贵妃此刻的心情。</p>

她应该是觉得，燕云天好像说得有道理，可又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p>

这就是诡辩了。</p>

分明两者都不是同一个东西，却被他拉扯到了一起，偷换了概念！</p>

“啧啧。”</p>

瑛嫔掩嘴一笑，看向我，调侃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呢。贵妃娘娘总说昭媛古灵精怪，原来是随了你这位父亲。”</p>

“可惜，不是嫡出。燕昭媛，你嫡出的姐姐莫非比你更厉害？”</p>

瑛嫔又在拱火了。</p>

挑拨我与燕云天之间的关系。</p>

“嗯……”</p>

但我一点都不在意。</p>

我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p>

“她们呀……”</p>

想起那几个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姐姐，最后只能通过告状来欺负我，我摇摇头，道：“也就那样吧。”</p>

瑛嫔闻言有些诧异看我一眼，随即不动声色，不再插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