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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如今西夏的重臣们，几乎都知道莫莫和顾怀的关系。</p>

这也是因为夏则从未有过想要隐瞒的原因，当初西夏的公主是他养大的，也是他找回来的，他都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曾经的公主如今的女帝失忆时在那位靖北侯爷府上做过几年侍女，众人平日里自然也会议论两句。</p>

按道理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考虑到那是皇室仅存的独苗，也是西夏复国的唯一指望，当过侍女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小污点而已，而且侍女也是要分对象的，当的是年纪轻轻便在魏国位高权重，如今就坐镇西北的靖北侯爷的侍女，总比流落民间饥不果腹好一些。</p>

所以议论到后面，自然也就没了再提的兴趣，在今日进定州城之前，众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这对曾经的主仆再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两人都因为对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国别有清楚的认知，不至于把场面闹得太难看。</p>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位一直沉默冷硬的侯爷上来就是一句跟我回家，好像那个有些笨拙但至少在慢慢学着成为一个女帝的女子还是他家养的小侍女一样。</p>

而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莫莫低头想了想，然后仰着脸看着顾怀：“好。”</p>

“陛下！您这是在说什么？！”大儒气得都发抖了，白胡子颤动起来，“你跟他回去了，西夏怎么办？”</p>

莫莫踏出的一步顿了顿，顾怀看了那个白胡子大儒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意义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p>

该闭嘴的时候，学会闭嘴。</p>

“他们可以找另外一个人来做皇帝，或者做女帝，这不该是你的责任，”顾怀看着莫莫说，“之所以会发生这一系列事情，只是因为他们需要你坐在这个位置，也需要我来西北，而现在一切都做完了，你也不必再继续留在这里。”</p>

他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我回了一趟家，还没来得及收拾，这次咱们可能要搬去河北，你不用再留在京城，等到了河北，就可以准备筹办婚事，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人留在很远的地方了。”</p>

其实他原本不必说这些，因为在刚才他还很确定莫莫会跟着自己回去。</p>

但他低头时，不止看见了她不再微黑的小脸，还看见了她迟迟没有踏出的那一步。</p>

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想要多说点来让自己安心。</p>

可让他的眼神微微一凛的是，最终，莫莫还是没有踏出那一步，像以往一样，走到自己身边，那个可以抓住自己衣角的地方。</p>

他沉默下来，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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