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努力爬到平台边缘的老人也抬出了头，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高举起来，扯着嗓子嘶吼道：</p>

“信徒们——！</p>

“保护我！！！</p>

“保护雅威圣教——”</p>

瞬间，群情激愤。</p>

“啊啊啊啊——！”</p>

那些最年轻、体力最好的信徒开始爬上长阶，向上冲锋。</p>

陆明转过身，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漫上长阶的人潮。</p>

衣衫褴褛的虔信者们跌跌撞撞，仿佛一群饥饿的丧尸。</p>

陆明上前两步，抬起一条腿，重重一踏。</p>

轰——！！！</p>

狂风平地而起，巨大的爆炸声在长阶顶端升起，伴随着土石爆溅，平台上方被生生削去了一块。</p>

剧烈的风压与大块碎石席卷长阶，十几个信徒仿佛滚地葫芦，向后倒去。</p>

他们的摔倒和滚落，又卷进了更多正在向上爬的人，人群仿佛被保龄球命中的球瓶，四散而倒。</p>

平台边缘，老人保持着伸出一只手的姿势，凝固在原地，兀自于风中凌乱，一动不敢动。</p>

陆明瞥了他一眼。</p>

只一个冰冷的眼神，老人浑身巨震，身下一热，白袍开始浸湿。</p>

陆明看了看白袍肮脏的老人，又看了看长阶下方那些不屈不挠，再次聚拢起来的信徒，眨了眨眼。</p>

一个恶趣味的想法，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升腾。</p>

少年的嘴角微微翘起。</p>

他走到教宗面前，伸出手。</p>

两样小东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p>

在刚刚抵达堡垒都市时，他曾把这两样东西，喂给那个吃掉自己亲人的专家教授。</p>

一袋塑料包装的饼干，里面有五块。</p>

另一袋塑封即食小鱼，两条。</p>

这两袋食物不过两点，无论当初还是现在，都不够复活一个狂派普通士兵的零头。</p>

他拎着凭空出现的食物，在教宗面前，晃了晃：</p>

“嗟，来食。”</p>

把两袋零食扔在地上。</p>

他再次抬起手，向台阶下方扔了两袋。</p>

又两袋。</p>

继续扔。</p>

一旁的激光鸟疑惑地偏了偏头：</p>

“陆，你在干什么？”</p>

“玩儿。”</p>

“？”</p>

激光鸟的头越来越偏，修长的脖子拧成了圈儿。</p>

但激光鸟忽然发现，那个趴在地上的人类，开始剧烈颤抖。</p>

老人的目光从从恐惧变成了呆滞，再变成难以置信。</p>

他哆嗦着着爬起来，拿起两包食物贴在脸上，涕泪横流。</p>

老人保持跪姿趴在地上，爬到少年身前，亲吻着他脚边的泥土。</p>

台阶下方，信徒们的惨叫与呼号声也停止了。</p>

激光鸟一个滑行来到台阶边缘，探头看去。</p>

黑压压的人群整齐地跪在地上。</p>

他们伸出手，争抢着陆明抛出去的饼干和小鱼。</p>

那些信徒抬起头，脸上是汹涌的泪水，他们紧紧抱住食物，仿佛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p>

激光鸟转头，不解地看着陆明。</p>

而陆明只是笑笑：</p>

“既然无可救药，那就不救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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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