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季南行突然面色变得无比平静。</p>

他撩起江晚榆垂落在耳边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腹上摩挲，说出的话却如同淬了毒，“你说如果我现在要了你，顾辞宴还会接受一个脏了的女人吗？”</p>

这话倒是麻烦去问顾辞宴啊！</p>

恶心透顶！</p>

“别碰我！”江晚榆咬着唇，身后的手指紧紧攥着，偏过头，正好看到站在一旁抠着墙皮的庞晟。</p>

双目浑浊地盯着季南行。</p>

他似乎因为怀疑季南行在骗他而分外烦躁。</p>

“季南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怎么，被任宁芮用完就丢，千金小姐没攀上，工作也没有了，你是想进监狱想疯了？”江晚榆硬着头皮和季南行对视，余光注意到庞晟动了动。</p>

“你一开始乖乖的不要分手不就好了！”季南行的眼中有几根血丝，突然发难揪住头发，扯着江晚榆的头皮往后扯。</p>

他没有否认。</p>

江晚榆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p>

季南行笑了一声，松开手，温柔地摸过她的头发，手落到她的衬衫上，“没事，现在复合也可以。”</p>

江晚榆觉得季南行可能已经疯了。</p>

她一阵毛骨悚然，为了躲开他的手，她剧烈挣扎着，凳子晃动，砰的一声倒下。</p>

磕在水泥地上，墙皮因为震颤哗啦啦剥落了一片，灰尘飞扬在腐朽的空气里。</p>

疼死她了。</p>

粗粝的声音紧接着响起。</p>

“等一下，我对这个女人没兴趣。”庞晟扼住季南行的手腕，力气很大，他根本挣不开，双眼透着几分危险，“你把之前谈好的钱给我，我走人你随意。”</p>

“事情还没办完，你就想一个人先脱身？”季南行眼角抽搐，面色难看，扯了个阴狠的笑。</p>

庞晟手上骤然捏紧，嘶哑的嗓音更加阴森可怖，“你的意思是不给钱？”</p>

“钱自然是有。”只不过还没到他手上。</p>

“但是得等事情办完了才行。”</p>

“先给我一半。”庞晟信不过他，退让一步。</p>

“不行，你别忘了，从把人绑过来到这边的是你，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季南行抽不出手臂，疼得本就灰白的脸更加惨败，语气森冷犹如恶鬼，“早在高三那一年。”</p>

“什么意思？”江晚榆缓过痛来，抬起头看向季南行，眼底掺着困惑，手指冰凉。</p>

隐隐之中，似乎有什么深藏的东西即将要浮出水面。</p>

只剩最后一层迷雾，揭开既是真相。</p>

“哈哈哈哈……”庞晟看见江晚榆的反应愣住，突然笑出声，过了许久才停下来，挑眉看向她，“你还不知道吗？高三那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季南行刻意安排的啊。”</p>

“闭嘴！”季南行另一只手直接摁在了庞晟脸上，面容扭曲，“闭嘴闭嘴！”</p>

被人这样说出来，就像是把他从黑暗里揪出来放在炽热的光下。</p>

让他意识到，自己就是这么见不得光。</p>

“我不过是拿了他一些钱，陪他演一场戏。”庞晟干脆掐住了季南行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向上，像是在思考，“对了，后来是不是还有各种谣言？也是他散播出去的啊。”</p>

江晚榆心生恶寒，一时震惊到有些说不出话来。</p>

但这样，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p>

她那个时候因为低血糖，体育课上口袋里总是会带着几颗糖。</p>

而她那天体育课吃的糖果似乎有股陌生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