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肖方尘被关北轩送回后,肖母得知了自己儿子已然精神出现了问题,心中愈发焦急他的婚事。是夜,肖母端着熬好的药进入肖方尘屋内。</p>
她还尚未开口,肖方尘便道:“娘,明日你替我买些笔墨吧。付晚既然不愿再见我,我也不愿如此不清不楚,便写一封决绝书,你帮我送去。”</p>
此事正中肖母下怀,因为她觉得付晚的父母实在欺人太甚,去了几次都将他们拒之门外,最后那次还真放了狗出来,追了他夫妻二人一里多路。</p>
于是,次日清晨,她便买来了笔墨纸砚。肖方尘铺好纸后,毅然决然地写下了决绝书,字里行间表明两人自此断绝关系。说他不愿这般含含糊糊,说清楚了,彼此也都能活得潇洒自在,此后无论婚丧嫁娶,都再无瓜葛。</p>
肖母匆匆将信送至付晚家,其父母依旧闭门不见,肖母便将信放在门边,大声嚷嚷着这是给付晚的决绝信,然后转身回家。</p>
谁知信送达的次日,付晚便一副颓败之象来到了肖方尘家。肖母开门见是她,吓了一跳,只见她发髻松散,神色悲怆。肖母将她迎进屋内,叫了一声肖方尘后,便将她带进了他的屋子。</p>
此时的肖方尘正坐在书桌前,描绘着那夜百里南的一颦一笑。抬头见到付晚,他略一惊愕,手中的笔却并未停下,继续勾勒着:“你来作甚?不是不愿见我吗?”</p>
付晚眼眶泛红,哽咽着,见肖方尘如此神情更是忍不住了,上前几步,趴倒在肖方尘桌旁。瞟见了肖方尘已然画了一个轮廓的百里南,眼中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p>
哽咽着说:“阿尘,我……我腹中已有你的骨肉,你当真如此狠心抛下我吗?”</p>
肖方尘顿住笔,抬眼凝视着楚楚可怜的付晚,冷笑道:“你确定你没说反吗?”</p>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理你,可是,爹娘以死相逼,我实在不忍啊,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付晚伸出手,想要握住肖方尘。</p>
肖方尘却躲闪开了付晚伸过来的手,将笔置于笔山上后,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们之间本就是阴差阳错,我感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可我,终究瞒不过自己的内心。”</p>
见付晚的眼眶愈发泛红,避开她的目光,一咬牙,继续狠心说道:“于你,我自知有愧,可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南儿。”</p>
“不,阿尘,你定是在恼我不理你,对不对?”付晚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难道连你的亲生骨肉也舍得舍弃吗?”</p>
肖方尘的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可想起爹娘曾说的话,他觉得付晚就算是有了孩子,那也未必是自己的骨血,更何况付晚有孩子兴许只是她编撰的借口,于是硬着心肠说道:“舍得!”</p>
付晚听见这两个字,顿时瘫倒在地,她不敢相信肖方尘会如此绝情,颤抖着站起来,拉住肖方尘的手,怯怯道:“阿尘,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与你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带着孩子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你别再生气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p>
肖方尘却狠心地拨开她的手,站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意已决。”</p>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肖母急忙上前开门,还未开口,付晚的叔叔和父亲就冲了进来,连声喊道:“晚儿,晚儿,你们把晚儿藏在哪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