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想要伸手出来摸摸头，却被秋娘瞪了回去，只得冲小丫头挤挤眼：“为什么呀。”</p>

“哥哥已经把雨衣卖掉啦！”</p>

啊？安国见众人吃惊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p>

“娘送推车回来的时候说了情况，我就想人要有信，所以就背着雨衣在悯农巷口等。”小小男孩子挠挠头：“没想到还真有不少人来报了李妈妈的名儿，雨衣都不够卖，最后还给打出去了不少条子。”</p>

秋娘听完又欣慰又心酸，扭过头悄悄抹了眼泪。</p>

秦明月笑眯了眼睛：“孩子做的好，该表扬才对你哭什么。”</p>

小小少年脊背挺直，眼神清亮。在云里不自傲，在泥里不自卑。能屈能伸，知变通，方是懂为人。</p>

“咱们安国真棒。”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不同于对几个小姑娘的怜爱。</p>

他若能保持初心，往后定有大造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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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德义不是个死板的人，既然婆婆家只有醉鬼儿子跟一个孙女。而这事儿又多少跟他识人不明有关系，所以第二日清早，县衙请的出殡队伍就到了回春堂。</p>

木德义穿着常服进了医馆，葛正信提溜着昨天晚上就抓回去醒酒的柳正初。名字中间居然跟他一样，葛正信不高兴。于是，来到停着婆婆尸体的房间，他故意把人摔到了地上。</p>

柳正初赖在地上不起，葛正信抓着衣服领子一提，一脚踹在腿弯，柳正初重重的跪了下去。</p>

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按着头，给婆婆磕了几个响头。</p>

需要儿子摔的瓦罐被放在地上，葛正信捏着他的手腕，用力砸了下去，本来该被儿子摔碎的瓦罐被硬生生砸碎。</p>

柳正初双手全是血，发出哭嚎。</p>

而木德义在外面喊：“哭的好哭得好，至孝之子。”</p>

医馆的女使昨天已经给婆婆换上了寿衣，梳好了头。</p>

棺材是临时买的，几位衙役帮忙把尸体装进了棺材。起棺后，杏花穿着一身白，走在棺材侧边，紧紧靠着棺材。</p>

而柳正初披麻戴孝手腕被捆住，双手流着血，抱着灵位走在最前面，旁边就是眼神阴恻恻的葛正信。</p>

队伍最后还有同样披麻戴孝，被捆着的几人，高彪、夏固、黄大壮、孙婆子。</p>

唢呐吹起出殡曲，跟在杏花旁边的秦明月头戴一朵小白花，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穿着官服的木德义。不管是不是做样子给百姓看，这个县丞都不错。</p>

一路纸钱飞舞，出了城朝着南边而去。</p>

走走停停，一直到正午，才到了浑河庄。出殡队伍并没有绕过村庄，看样子是打算穿庄而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