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婵的到来，周围聚集起很多人，纷纷嚷嚷着要求弹奏曲子。白衣公子见状站起身大声说道：</p>

“众位，都城一年一度的花会及青年才俊聚会已然开始，与以往一样，作诗赋曲必不可少，但今年应侍中大人的要求，特增加时事辩论的内容。现在，先请王灵娘子奏曲一首！”</p>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随着琴声响起，顿时安静了下来。弹曲的女子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着条纹间色裙，裙长至足，黄色束腰，腰系长带，上身着对襟黄衫，显得很是灵动。</p>

“娘子，这个女子是谁？”冯雁来了这里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于是趁弹奏的间隙求教柳婵。</p>

“她可是名门之后，是王珣大人的女儿。”柳婵轻声回道。</p>

“王珣是谁？”</p>

“王珉的兄长呀。”</p>

“王珉又是谁？”</p>

听了冯雁的问话，柳蝉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竟然不知王珉？他可是书法大家。”</p>

“书法大家？王羲之的儿子？也不对呀。”这个时代，姓王的名人冯雁最熟悉的就是王羲之——书法界第一牛人，后人尊称：书圣！</p>

“哈哈，冯郎君真爱说笑，王珉怎是王右军的儿子？他是王领军的儿子。”</p>

“王领军又是……”冯雁说了五个字干脆闭嘴了，因为周围一大片嫌弃的眼神看了过来。</p>

“这家伙是谁？”</p>

“二五兮兮地！”</p>

“稍得不得了！”</p>

又听见这种古里古怪的话，张大壮、冯雁脸色同时拉了下来，二人同时竖起了中指。白衣公子距离柳婵不远，同样冷冷的扫了一眼冯雁三人。</p>

黄衣少女王灵演奏完毕，众人齐齐叫好称赞。不一会，又有几名女子到亭棚桌前演奏了一曲，与黄衣少女弹奏的曲风相似，都是那种悠长婉约的古风调子。</p>

“现在，请柳婵娘子演奏！”</p>

“哗……”众人听闻柳婵要开始演奏，不由兴奋起来，叫好的声音也高了许多。</p>

柳婵倒也大方，起身走向演奏桌子，微一施礼便坐下来弹奏。</p>

琴声传来，冯雁不禁内心一动：“哟！真是个聪明妹子，竟然把麴瞻的曲子稍加改动演绎了出来，曲子中间加了不少新填的调子，比昨日还快了半拍，那种热歌热舞的感觉更加浓郁。”</p>

“此曲听着痛快！”</p>

“太好了！”</p>

“真是人美曲也美！”</p>

……</p>

“柳婵娘子唱一曲！”众人叫好完毕又催促柳婵开口歌唱。</p>

琴弦再次拨动，这次曲风突然变得忧伤哀婉起来。</p>

“晋家南渡…日，此地旧…长安。地即帝…王宅，山为…龙虎盘。金陵空壮…观，天堑…净波澜。醉客回桡…去，吴歌且自欢……”</p>

“老十三，你的诗。”张大壮捅了一下冯雁胳膊嘀咕道。</p>

“嗯，这个娘子厉害呀，曲风忽上忽下的，搞得听众情绪一会激荡一会哀愁。”冯雁一脸赞赏的看向柳婵。</p>

而麴瞻更是眼睛瞪得贼大，眼珠子忽闪忽闪的。“看来可以创作一种新曲风出来。”麴瞻兴奋地自言自语。</p>

奏曲完毕，众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大声叫好起来：</p>

“好!”</p>

“不愧是金陵第一歌姬，唱得太好了！”</p>

“曲弹得好，歌唱的绝！”</p>

“歌词听着有嘲讽之意？”</p>

“这歌词？”……</p>

柳婵所唱的歌词也让不少人惊讶不已，很多人眉头微皱，垂头抿嘴，更有人陷入沉思之中。</p>

“柳婵娘子，为何写这样的歌词？”一名二十多岁的蓝衣男子皱眉问道。</p>

“这歌词是沿用一首诗而来？”柳婵微笑作答。</p>

“哦？何人所写？”</p>

“是那位冯郎君所写。”说着柳婵指向了冯雁。</p>

“此人是谁？”</p>

“是江陵一带过来躲避战祸的。”</p>

蓝衣男子听了柳婵的回答一时间沉默下来，深深地望向冯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