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说的太好了，自古以来皆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但是，我认为此话用在一般人身上还可以，但用在真正有气度、有担当、有果敢的一代名君身上，这些都算不得事。他们有能力控制一切局面，而不会猜忌别人斩除异己，甚至还放手让你倒戈相向。”冯雁有些激昂地附和道。</p>

“嗯，贤侄真是有气魄之人，可惜啊，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谢安赞许地看了一眼冯雁。</p>

“呵呵，凡事要尽在掌握，明察秋毫，培养一些特务，不对，培养一些优秀干练的细作很有必要。</p>

“冯无始，你这家伙真是口出惊人，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解，真是不凡！”谢玄再次慨叹同时感觉自己寒毛都竖立起来了，被惊到多次，饶是见惯了风雨此刻心脏也有些不堪负重。谢玄说完与谢安深深的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惊诧的眼神。</p>

……</p>

三人聊了良久，谢安再次取出香烟，三个烟民又开始吞云吐雾起来。</p>

“嘿，这个东西真是古怪，彷佛能排解忧愁让人安静下来。”谢玄吐出一口烟雾有些感慨的说道。</p>

“嗯，有此感受，真乃宝物矣。”谢安也笑着回应了一声。</p>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与此物！”冯雁也调笑道。</p>

“哈哈……”三人同时大乐。</p>

“小子，你主意颇多，日后再弄些过来可好？”</p>

“这个……恐怕有难度。”冯雁无奈道。烟草是什么时候起源的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最早考证应该是在南美洲一带发现的，至于现在的世界哪里有这种东西实在无从知晓。“有机会去往交州看看吧，热带地区说不定有这玩意，有没有可能从美洲被风刮来几粒种子？” 冯雁托着腮帮子臆测猜想。</p>

“有难度？难道真是神人所造，再难寻到？”谢玄有点惋惜的看向冯雁。</p>

“是啊，世间很难再有喽。”冯雁同样惋惜道。</p>

“万事顺其自然吧。”谢安风轻云淡地轻言道。</p>

众人沉默了一会，谢安又问道：</p>

“无始贤侄，所谓国家如何称之为强盛？”</p>

冯雁想了想便娓娓道来：</p>

“还是我曾经所言，国家强盛包括有农业、工业、教育、科技、武力、商业贸易、法制、城市化等因素，不一而足。农耕土地面积的多广与收成的丰歉决定百姓的温饱问题；工业发展是生产力高低的决定性因素，只有工业发展了才能物尽其用；教育是培养人才的重要手段，就算其他方面落后，但，只要有人才就能把其他各个方面发展起来；科技么，也很重要，每一次科技的进步都能带动国家和社会的进步；至于武力就更重要了，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了，何谈其他；商业贸易则让各类商品货物广泛流通开来，是工业和农业、城镇与乡村、生产与消费之间的桥梁。通过商品的买进和卖出活动、实现商品的交换，体现商品的价值，满足生产和百姓生活的需要；法制则把人与人相处、相存、相争、相让的原则予以细化和明确，体现的是一种文明精神，正所谓无规矩不方圆、人类的开化与否正是此意；城市化亦为国家强盛之标准，叔父，您试想一下，如果我朝城池遍布，胡人如何能轻易攻占我北土之地？众多城镇城高且固，攻伐起来何其困难！而且以城池为据点可伺机攻打别人，到时候完成统一大业再征伐外域。比如东边有个大岛有白银，可以弥补我朝钱币缺乏的问题；北边有骏马和矿产；西域有珠宝珍罗；南侧有天然橡胶，油棕等可解决交通的问题……”</p>

……</p>

“此时的厅堂静悄悄！”冯雁言毕，一时间，饭桌上的谢安、谢玄听得心潮澎湃同时有些迷茫神色。时间彷佛停止了流动、二人彷佛石刻了一般纹丝未动。</p>

过了半响，二人才长呼一口气。</p>

“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啊！”谢安不由慨叹。</p>

“叔父，侄儿听得一知半解，如天书一般。只感此番话语甚为有见地。”谢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谢安说道。</p>

“呵呵，叔父亦是如此！”谢安捋着小胡须悠悠叹道。</p>

“啊？”谢玄再次震惊。连叔父尚且如此何况自己呢？</p>

其实，并不是冯雁讲得多精妙，谢安这位当代大家基本上还是能听明白的，只是有些新奇的措辞与用语与这个时代还有很大不同。当然，到外域夺取资源的想法太超前了！</p>

冯雁内心此刻颇为挣扎，遇到当朝堪比宰相的谢安实在不吐不快，但有些话说得太过又怕引起惊异，实处两难之境。</p>

“本就是随性洒脱的年代，随他去吧……”</p>

酒席完毕，几人又谈论了一番，冯雁这才被安排在客房歇息下来。说了这么多话冯雁也有些疲倦了，不久便呼呼大睡起来。</p>

待冯雁睡去后，叔侄俩又说起了悄悄话。</p>

“叔父，觉得此人如何？”谢玄问向叔父。</p>

“幼度，看来你举荐之人比之叔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才是真正的经国之才！做教头实为可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