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诗词接句</p>
重阳佳节,晋皇宫华林园中热闹非凡,不仅载歌载舞,更有名姬柳婵献唱。这也引得白衣公子司马道子对冯雁怨恨在心,只是因为在人群中被多看了一眼。</p>
因爱而妒自古有之,但冯雁却是躺着中枪,莫名其妙就被嫉恨上了。</p>
司马道子与身边一名中年男子不时窃窃私语,眼神却不断瞥向冯雁这边。而旁边的中年男子也目露凶光盯着冯雁。</p>
“无始贤弟,狗吐蛋为何意?”谢琰听了冯雁的怪话不禁好奇问道。冯雁一听问话刹时无语:自己碰上的怎么都是好奇心重的人呢?葛郎中如此、田洛如此、郭飞也如此。不好驳了谢琰的面子,再怎么说人家父亲是自己的干叔父。冯雁无奈解释道:</p>
“狗吐蛋意思就是离死不远了。”</p>
“哦,为何?”谢琰孜孜不倦地问着。</p>
“兄台,你想想,蛋一般从下面生出,如果从嘴里吐出还能活的了吗?”</p>
“嗯?言之有理!哈哈……贤弟词语真是有趣!不如给为兄多讲几句?”</p>
“我靠!”</p>
“这又是何意?”谢琰瞪着好奇的双眼继续问道。冯雁无语的摇了摇头慵懒答道:“瑗度兄,你就当这是问候的意思吧。”</p>
“原来如此!来,我靠!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几多愁!满饮此杯。”谢琰活学活用,马上把冯雁前日说的诗句用上了。</p>
……</p>
歌舞结束后,一名官员站出来大声宣道:</p>
“值此重阳佳节,陛下赐诗词主字为“酒”,诸位需以“酒”字为题起头,作诗一句。旁边之人承接上一句,如对不出者罚酒三杯,其后再接。对之最佳者有重赏!”</p>
宣读完毕,一片吵杂声响起,众人纷纷议论起来。</p>
此刻的冯雁根本听不进这名官员的话语,而是眼冒精光的扫视着四周,尤其重点放在了柳婵和重阁之上。</p>
柳婵歌曲完毕,竟被司马道子叫了过去,坐在一旁陪酒,司马道子像是炫耀一般得意地看了看冯雁。</p>
冯雁冷哼一声,把头一扭看向别处。看了看谢玄旁边的妇人,压低声音问向谢琰:</p>
“瑗度兄,你堂兄旁边坐着的那名妇人为何人?好像在花会上见到过。”</p>
“那是我堂姐,也就是我堂兄的长姐,名曰谢道韫。在他们二人的前方是我叔父谢石以及吏部郎袁宏……”谢琰回答道。</p>
“哦。”冯雁点了点头又指着红色重阁上皇帝身边的人问道:</p>
“重阁上那名气质端庄、年纪较长的贵妇又为何人?”</p>
“此乃当今太后,崇德太后。”谢琰继续答道。</p>
“哦,皇帝的母亲。”冯雁了然点头。</p>
“非也,崇德太后乃康帝之妻,当今皇帝之祖婶。”谢琰好笑地摇了摇头。</p>
“祖婶婶?辈分这么大?”冯雁惊奇。</p>
“是啊,崇德太后非常人也,不仅聪慧无比,且气质见识优于常人,更不贪图权贵。曾辅助五位皇帝,并三次垂帘亲政,真乃霁月胸怀、妇之楷模矣!”谢琰满是崇敬地盛赞道。</p>
“这么厉害啊!堪比武媚娘了。”冯雁暗自惊讶,接着再次疑问:</p>
“这位太后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怎么会辅助五位皇帝?还三次临朝亲政?”</p>
谢琰听了问话皱眉叹道:“前几任皇帝均过早驾崩,太后无奈只得临朝听政。”</p>
此时谢玄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于是偏头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来,你与太后倒是有诸多相似之处!”</p>
“我?”冯雁愣了一下。</p>
“嗯,堂兄所言甚是!确实有相似之处。”谢琰赞许地点了点头。</p>
“哪儿跟哪儿呢这都?”冯雁一脸黑线。抬头望向崇德太后旁边的另一名贵妇,冯雁皱眉道:</p>
“瑗度兄,那名身材较高、皮肤黝黑的妇人是谁?”</p>
“你……冯无始,怎地又胡言乱语?”谢玄有些生气道。谢琰看到堂兄有些恼怒也低声劝道:</p>
“贤弟,此乃皇太妃李陵容,是当今皇帝的母亲!不可对之粗言秽语,切记啊!”</p>
“吾滴乖乖!二位兄台,恕小弟唐突!改天请二位吃火锅,呵呵。”冯雁没想到这个黑家伙竟是皇帝的母亲!“难道皇帝选妃子这么差劲?”</p>
“火锅?”谢琰疑问。</p>
“火锅为何物?”谢玄也纳闷道。</p>
“绝对的人间美味!”说着,冯雁似有所念地舔了一下嘴唇。</p>
“今晚就做!”谢玄狠声说道。</p>
“贤弟,今夜又能……”</p>
“到你了,瑗度。”谢安旁边那名四十多岁,身着黄白相间服饰的男子催促道。</p>
“啊?廷尉大人,何事?”谢琰迷茫地扭过头问道。</p>
“对诗句呀?”男子不耐烦道。</p>
“对诗句?王大人所言为何句?”谢琰这才想起承接诗句的事情。冯雁听闻不由诧异地多看了两眼,“廷尉相当于最高法院院长!没想到谢安身边坐着的竟是这么大的一个官?”此人身着黄白相间的长衫宽袍,脸色红润,面部和善,甚至还有些幽默之感。</p>
“瑗度,今日之盛会有陛下亲临,怎能如此心不在焉?”廷尉王雅面带笑容,但语气却颇为老气横秋地质问道。</p>
“是晚辈之疏忽,望廷尉大人见谅。”谢琰难为情地说道。</p>
“哈哈,安石兄,对二公子要严加管教啊。”王雅有些调侃地对谢安说道。</p>
“嗯,老夫正有此意,瑗度,今日抄写《白马篇》十遍。”</p>
“父亲,我已经快二十有六,又不是小儿,怎么还抄写呢?”谢琰不满地对父亲嘟囔。</p>
“二十遍!”谢安又说出了一个数字,神色淡然但语气不容反驳。谢玄在旁边听了,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而谢琰则满脸赤红,郁闷不已。</p>
“你父亲作句为:诗酒最寄情,行乐趁年华。老夫承接诗句为:华林多美景,胜冠古与今!轮到你了。” 王雅也好笑地说着。</p>
“今?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几多愁!”谢琰不假思索就将近日总是挂在嘴边的诗句吟了出来。</p>
“嗬!妙啊!”</p>
“谢兄接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