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所到之处，闻者变色。</p>

刘康惊讶于对方的儿戏程度，艾蔲尴尬到脚趾扣地，黎心检测到未知语言开始下载词典。</p>

“如果仅仅是为了开玩笑的话，我认为您可以再考虑考虑。”稍稍惊讶后，刘康还是给对方递上最后一个台阶。</p>

“不必了，她们我管不到，但我不参与你们大人物的事情。”</p>

他被坑过，最清楚这些人的套路了，眼下没在一条船上的时候炎黄工业客客气气雇你上船，等上去了就身不由己。</p>

也许他永远都没法改变整个贫民窟，但至少不用担心有一天被卖到协管局手里。</p>

“莫先生，您可以再想想。我明白您对公司、企业之类的有顾虑，但相比其他同行，我们炎黄工业的确是最尊重人的。”</p>

这话不假，相比于盲目自大的同行，炎黄工业的确很文明，但那之中多少是出于理念、多少是出于现实考量，只有刘康自己心里知道。</p>

“刘先生，炎黄工业是代表的那边，雷神重工代表的是另一边，还有林城大大小小的组织和企业，都是外来的，对吗？”莫尘忽然说到公司背景上。</p>

刘康抿着嘴点点头，这些信息在网上都能查到，他犯不上说谎。</p>

“那你们尊重的，其实是那边，我作为一个林城人，没法信得过也合理吧？”</p>

在第三次局部战争后，世界的版图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而随着战后重建，这些空白逐渐发展成一座座没有归属的城市，在各方的有意操持下，形成了名义上自由的战略缓冲区。</p>

强大势力的武器实在太多太厉害，所以他们彼此间需要更多没有偏向的空间，而公司代替他们进入这些空间，以文明的方式争夺空间的实质控制权，同时为了防止某方急眼约定一年一次竞选。</p>

世界就此进入了新一轮的和平开放时期，只是势力变化过快的自由城市从此没有了秩序可言，丛林法则便成为了唯一的法规。</p>

“换句话说，假如你们只打算在任上兑现承诺的话，我就得捧你们五年。”莫尘露出磨砂面的手掌来回翻着，“五年，我得为你们做多少事情？”</p>

这就有点出乎刘康的意料了，来之前他和公司一致认同莫尘是个能人，但未必看得清局势，但三言两语下来，他发觉真的小看了对方。</p>

无论对公司战争的理解程度，还是对林城局势的判断，对方都有着远超贫民窟水平的认识。</p>

想到这，他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但额头马上被一个东西顶住了。</p>

“别误会，莫先生，我今天来没有任何动粗的打算，只是给莫先生一点点诚意。”既然对方的水准超过了预期，那刘康就启用最后一个计划了。</p>

莫尘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那是张有年头的认证卡，上面炎黄工业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p>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希望能完成当年的研究，这是当年的一个藏身处的坐标，里面可能还有一个或者多个实验体，那些小偷不知道这个位置，您可以去看看。”</p>

说罢刘康起身直接告辞，不给莫尘退还的机会，等莫尘要丢开卡片，他早跑到外面的车上了。</p>

“啧！”眼见对方铁了心硬塞，莫尘只有把卡片收了起来，至于坐标，他才不会去探，眼下是敏感时期，这个动作很可能被解读为他投向炎黄工业的证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