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各路人马齐出手，好一片风雨飘摇的景象，但位于风暴中心的莫尘浑然不觉，还打着瞌睡推开店门，放上一曲悠扬的经典夜曲，恭候每一个顾客。</p>

今天来补义体的人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买东西防身和卖废品的人。</p>

“唉，忽然乱哄哄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摆弄着电磁护盾和配套电池的顾客小心翼翼地提到近来的事情，见莫尘没反应，才大着胆子询问，“偷渡的路子找好了没？我认识一个，只收这个数。”</p>

莫尘失笑，推开对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急，和他们耍耍。”</p>

“还不急呢！你看看现在这票，差多少张啊。我先说啊，我可是投给老弟你的，可惜咱人微言轻……”</p>

莫尘把附赠的唱片推给他，谢谢他的好意，但只要结果还没出来，他就对自己还有信心，结果不如意，他也对自己有信心。</p>

在那之前，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p>

门外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就是“轰隆隆——”的滚滚巨响，惊得店里的人纷纷抱头蹲伏，只有莫尘看看同时不住作响的铃铛。</p>

“打雷了，估计要下雨，伞的话十元一把。”</p>

黎心再次开机后还是第一次看见雨水，贫民窟终日是烟雾缭绕的晴天，她都要以为天一直是灰色的了。</p>

用合金补好的手掌缓缓伸过屋檐，一滴浑浊的水滴便落到掌心，带给传感器一丝凉意。</p>

接着就是第二、三、四五……[数据溢出]滴，合拢的手掌里很快攒出一捧脏水，黎心有些失望地将那捧水洒在地上，往屋里又站了站。</p>

莫尘给顾客取货顺便看见这一幕，犹豫了下从柜台下抽出一个净水滤嘴，用支架固定在黎心的脑袋前面，让本就呆滞的机器人显得更傻更天真。</p>

“这个从你工资里扣。”说完他顺手抚平黎心被支架弄乱的头发，回去接着做他的生意。</p>

“……”</p>

这种时候应该要说谢谢，但黎心歪歪头，这两个字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忽然想起如果是在野外，就不会有被污染的雨水了。</p>

“提议，要走的话，一定要带上我。”</p>

雷声同样惊醒了躺在特护病房里的林参叁，尽管房间理论上是完全隔音的，但他还是从自己下意识的心悸中感知到外面的变化。</p>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医护机器人在黑暗中睁着液晶屏的眼睛默默守护着他。</p>

他就这样硬撑着抬起受伤的胳膊，小拇指操纵神经网络检查今天的新闻：</p>

“各方公司谴责雷神重工的不道德竞争行为……好，这一石二鸟的苦肉计成功一次了。”</p>

“公司对阵贫民，悲惨结局或已注定……看来这个莫尘反应慢了些，不过不要紧，形势会教他如何做。”</p>

此外没有一封慰问的短信，毕竟心腹们都提前知道此事是市长自导自演，而不清楚的也够不上级别给他发信息。</p>

“人往高处走，高处不胜寒呐！”</p>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在忙碌中等待天明。</p>

……</p>

第二天打烊，狐狸再次准时出现在店门口，全副武装等待莫尘动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