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叫人抬了箱子进来，张秋池瞧着打开便将屋子变得亮如白昼的规模目瞪口呆。</p>

“夜，你们没用过这东西吧？”张秋池忽然道。</p>

百里夜听着关切语气，对于偶尔的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也变得宽容起来。</p>

毕竟有些话，必须得说了才能叫彼此知悉。</p>

“外力一旦开始借用，会叫人骨头发软，再也硬不起来。”</p>

“那就好，我记得此前同你讲述永夜王宫遭遇时，提到过它。”</p>

“嗯，你说过。”百里夜应道，“用了它，灵魂就脏了。”</p>

“你这个说法真是一针见血。”</p>

百里夜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中带了些撷英咀华的味道，像是在深入挖掘和品味着什么。</p>

他睫影微摇，玩世不恭似的道：“秋池，现在已经能确定你的身体变不回去了，是吧？”</p>

张秋池没搞懂他这手明知故问是何典故，“嗯，然后呢？”</p>

“开璘成了死鱼，按理说，你现在就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p>

百里夜刚说完开璘，开璘的两个好大儿就风风火火闯进来。</p>

命澜故技重施，带着不甘于后的御宸又猫着腰往张秋池身前蹭。</p>

张秋池都不必看，便知现在百里夜的脸色又得臭的要命。</p>

他忙轻拍着二人的背，把腻歪的两条小鱼拉到一边。</p>

“这次出去好玩吗？”</p>

他这话一问，不光御宸开始“捣蒜”，命澜也跟着来上了。</p>

两个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先恐后说出不少对大人来说没营养的见闻。</p>

譬如路过的哪里有什么东西好吃，见到了什么样的人，摊位上卖着什么东西……</p>

诸如此类云云。</p>

张秋池耐心听完，百里夜已经和小巴各自找地方坐下，等他上手制作宝石包裹。</p>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了，你们要留下来吗？或者跟我一起走。”张秋池问完，又补充道，“回我的家。”</p>

“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p>

张秋池老早便知道他们指定会如此回复，顺势哄道：“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忙，你们先回房间去休息。”</p>

“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得养好精神。”</p>

送走两条小鱼，张秋池面上仍挂着些怡然自得的神采。</p>

那些琐事可能对别人来说无趣，对他来说却不大一样。</p>

倾听过程中，他是真心投入且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满足。</p>

待脚步声远去，张秋池才坐到桌前。</p>

桌面上放着个梨木匣子，锁已去掉，轻易便能掀开。</p>

小巴起身去挪了挪盛满鲛人泪的大箱子，将它拖得近了些，还打量了番光源位置调整，最后挪着椅子找了个得当位置，把自己也安排到张秋池身边。</p>

匣子里躺着不少宝石。</p>

它们或圆润如珠，或切割成多面体，每一面都反射出不同的色彩，交织成一幅绚丽画卷。</p>

红似火，蓝像海，绿如茵，黄若沙……</p>

张秋池把它们颗颗取出，大小不一错落成一片。</p>

“夜，先给你做个随身的试试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