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陵收剑，“是，师父。这便是徒儿领悟的扶风剑意。”</p>

“你可知扶风剑意的第一重为何叫正楷？”</p>

“徒儿不知。”</p>

闫志欢走下石阶，“你刚才的动作看似迅猛无比，实则破绽百出。正楷的特点在于横平竖直，于方寸之间收放自如。动作越大，破绽越多。”</p>

张武陵眉头紧锁，“师父，徒儿定会勤加修炼。”</p>

“剑道讲求一剑破敌。强敌临前，只有一次出剑的机会。剑既出，必绝之。”</p>

“师父，徒儿不解。”</p>

闫志欢微微一笑，“从今日起，不要练剑了，去练书法吧！”</p>

“书法？书法与扶风剑意何干？”</p>

“二者本就是一体。于挥斥方遒间练习剑法，于群鸿戏海中领悟剑意。”</p>

张武陵蹙眉行礼，回到执剑堂练习书法，没练几下，就将毛笔扔在桌子上，“练剑好生麻烦，还是修术好。”</p>

女弟子走进执剑堂，将饭菜放在桌上，余光看见了歪七扭八的字，不由一笑，“好烂的字。”</p>

张武陵坐直身子，“你懂书法？”</p>

女弟子走向桌案，提笔落字，行云流水。张武陵赞叹不已，“这字写得真好，能教教我吗？”</p>

“你是执剑堂长老，学书法何用？”</p>

“我也不知。师父说，于挥斥方遒间练习剑法，于群鸿戏海中领悟剑意。”</p>

女弟子冷面视之，“没想到掌门还懂书法。”</p>

“应该……懂吧！我从来没见过师父写过字。”</p>

女弟子沉默不语，张武陵走向饭桌，边吃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弟子？”</p>

“我叫朝霞，无姓。资质平平，由长生师兄教导。”</p>

张武陵错愕地看着朝霞，“我想起来，你是赤鬼之女。你不是被柳无情带走了吗？”</p>

朝霞审视着张武陵，“为什么之前从未见过你？”</p>

“当时你出嫁，没见过我很正常。柳无情为何放了你？”</p>

“她只要我的血。取血后，就放我离开了。”</p>

“柳无情有这么好心？”</p>

“不然呢？杀了我吗？”</p>

张武陵重重地点了点头，朝霞冷面直视，“玄心宗的人都如此狠心吗？”</p>

“玄心宗狠心？不应该是柳无情狠心吗？她不是杀了赤鬼和你丈夫吗？”</p>

朝霞面色哀伤，转而愤然看向张武陵，“不！如果不是我生父抛弃了我，我就不会出现在冥都，他们就不会被柳无情所杀！”</p>

张武陵大惑不解，“还有这种说法？”</p>

“当然了！错误要从源头找起。我的生父抛弃了我，他就是一切错误的根源！”</p>

“我……大受震撼。如此说来，我张家被灭门，错的不是柳无情，而是我张家的列祖列宗。他们就不该延续张家血脉。”</p>

“你！哼！一丘之貉。”</p>

朝霞走出跑出执剑堂，张武陵埋头吃饭，猛然抬头，“你还没教我书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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