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颔首，白青子走到道长身侧，两人一同向着华清村而去。华清村中白茫茫一片，不见灯火光，不闻鸡犬声。</p>

白青子上前扣门，无人应答。敲了多家的门后，依旧无人应答。白青子沮丧地走到道长身边，“师父，村中无人。”</p>

道长微笑，“你我本就是天地一物，与天地同吃同睡，何须在意？”</p>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p>

白青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饼，递给道长。道长将手中的饼掰成两份，递给白青子。白青子接过饼，从怀中掏出水囊，递给道长。</p>

道长微笑，“尚温，你也喝些。”</p>

白青子欣然而喜，慢条斯理地吃喝着，看向远处的风雪。一名手脚通红的小女孩爬到白青子脚下，抓住他的道袍。</p>

“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的吧！我好饿，好冷。”</p>

白青子脱下身上的道袍，为小女孩披上，将手中的饼递给女孩，温柔地看向她，“吃吧！”</p>

小女孩接过饼，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道士哥哥，你真好。”</p>

远处的风雪逐渐向华清村靠近，数片雪花落在道长和白青子的身上。小女孩抱紧双臂，浑身颤抖。</p>

“道士哥哥，我冷。”</p>

白青子掌聚阳炎，靠近小女孩，“这样暖和些了吗？”</p>

小女孩蛾眉蹙首，钻进白青子的怀中，“道士哥哥，我怕。”</p>

白青子抱着小女孩，拽动衣襟，盖住小女孩的双足。小女孩看着白青子莞尔一笑，“道士哥哥，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p>

白青子挠头自喜，“没……没有你说的那么好。”</p>

小女孩快速吃完饼，楚楚可怜地看着白青子，“道士哥哥，我还饿。”</p>

白青子摸了摸怀中，看向道长手中的饼，“师父，能不能救救她？”</p>

道长若无其事地吃着饼，“不能。”</p>

狂风席卷华清村，村中大门洞开，吱呀作响。白青子面露难色，“师父，为什么？弟子不明白。”</p>

“一切都是定数。”</p>

寒风掀翻了草屋，彻骨的寒意席卷白青子全身。小女孩滚落在地，颤抖地看着白青子，“道士哥哥，救救我。我好饿，好冷。”</p>

两滴泪珠落下，白青子看着道长，“师父，什么是定数，定数能胜过救人吗？”</p>

“若她不是人呢？”</p>

白青子忿然失色，“她不是人，难道是鬼吗？她有血有肉，如何不是人？”</p>

道长面色平静，“有血有肉的未必是人，无血无肉的未必不是人。”</p>

“我听不懂！我只问一句，救还是不救？”</p>

“不救。”</p>

白青子歪倒在雪地中，双眼无神。小女孩颤抖不止，气若游丝，“道士哥哥，救救我。”</p>

白青子僵硬转头，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的手自半空中垂下，闭目玉殒。</p>

白青子爬到小女孩身旁，抱紧小女孩，掌聚阳炎，为她取暖。</p>

奈何，奈何……</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