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衰败至此，不正是程兄你固执己见的结果吗？”</p>

长须老者的笑容中透出一丝嘲讽。</p>

他从短须老者的话语里，找到了刺痛自己的痛点。</p>

“我坚持自我，因我正确，倒是王兄你，误入歧途还要与我抗衡，文道式微，你难辞其咎。”</p>

短须老者理直气壮地说，这本就是他的立场。</p>

长须老者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指责。</p>

两人唇枪舌剑，相互讥讽。</p>

何谓执着？</p>

不过无法释怀的思绪。</p>

本尊已逝，生前尚且争斗不止，</p>

留下的执着，又怎会和睦共处？</p>

绝无可能，只会斗争得更激烈。</p>

然而争论终无解，若有答案，他们此刻也无需存在......</p>

一旦有那么一刻，能让他们二魂分辨出胜负，他们便会在天地之间归于虚无。</p>

他们对此皆心知肚明。</p>

一番激辩后，他们便沉默下来，不再言语。</p>

这样的争论早已上演过无数次，每次都忍不住争斗，却又都明白无法定论，于是默契地停歇。但下一次，争论仍会重演。</p>

这犹如一种循环，周而复始地轮回无数遍。</p>

若是凡人，或许知晓无果便会放弃，但他们仅是执着的灵体，存在的目的就是抗争，若无争斗，何需存在？</p>

当然，他们的辩论无人能解。</p>

"你说，此少年是否有可能，辨明我们对错之分？"</p>

争辩过后，短须老人问出此话。</p>

"你竟对他抱有这样的期盼？"</p>

长须老人轻轻摇头。</p>

"恐怕难以实现，我俩皆非轻易动摇之人，思维的交锋已困扰我们无尽年华，我不相信一个初生牛犊，能解开我们的执着之结。"</p>

理念的争执，学术的较量，是最难判断高下的。</p>

这一点他们体验深切。</p>

否则也不会至今纠缠不休。</p>

谈话间，吕超与许茂已准备攀登。</p>

"吕大人，书山共有三万三千三百级石阶，自踏上第一步起，便将面临试炼。"</p>

"如若未能过关，会被山峰无情驱逐，丧失资格；如若过关，则看书山的认同度。"</p>

"若书山认可，也许一跃便是数百乃至上千阶，若仅勉强过关，或许醒来之际，仅前行一步而已。"</p>

"吕大人，我自知才疏学浅，怕是要耗时良久，你不必陪我，只管自己攀登便是。"</p>

许茂深知自己的局限。</p>

"你无需妄自菲薄，我信任你的实力。"</p>

吕超平静回应。</p>

"既如此，让我们共勉，出发吧！"</p>

许茂朗声一笑，率先踏上了阶梯，随后身影便消失无踪，显然已开始接受试炼。</p>

而吕超，则站在原地沉思。</p>

对于书山，他已有一定的认知。</p>

书山实为一处试炼领域。</p>

儒家子弟借此登山，砥砺自我。</p>

心术不端者根本无法登临，会在起步之际就被扫下山去。</p>

因此，能攀登者，至少并非罪大恶极之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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