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艰难的第一桶金(2 / 2)

去财大门口看了看,有些提前批的已经确定上这儿的已经过来踩点儿了,多数是本地考生,两手空空只为认路。</p>

校门口也没有告示牌,进去看看再说。</p>

张耳随着人潮走向来到了主楼,哦,这边有布告,写了新生报到的时间和流程,各步骤的地点。张耳看了看,都是本科专业的消息。以他的分数,等着专科录取再说吧。</p>

张耳走出学校,走过马路。2002年还没有高架桥,要到路口等红绿灯。进入电脑城,熟悉的场景,让张耳全身的燥热都消去了大半。</p>

这个年代的电脑城还是很红火的,无数老板通过割韭菜积累了大笔财富,然后或者做大做强,称霸全国,比如东哥,或者进入上游,最后成为行业决策者,还有的看准机会卷包烩,把公家的企业改成自家的。</p>

张耳转了一圈,品牌和二十年后差别不大,但是价格就差别很大了。</p>

张耳到了三楼,找到一个柜台。里面一个大头消瘦青年正在埋头整理商品。</p>

张耳站那也没说话,青年发觉到有人,抬起头来看了看,不认识,就问了一句“装台电脑?”</p>

张耳也没客套,只是问“你这招不招装机工人?干过三年,配货装机装系统一条龙。”</p>

青年有点惊讶,一般这种熟练工要么挣够了钱转行,要么自己开柜台当老板了,也是个吃青春饭的行业,很多人干了一年学会日常工作内容,就不会再呆下去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自己又不是要合伙人,招个打工人还能帮自己干点活儿。</p>

张耳有点感慨,这青年叫成节,前世就是他的老板。要说为人还比较实在,只是张耳入行的时候啥也不懂,还以为上固定班就是签合同领固定工资,都没想到有按件提成之类的,结果给成节打了三年工。成节也给他涨工资,但和他创造的价值,就没法比了。但成节有个优点,只要肯学,他啥也肯教。从装机注意事项,到超频小技巧,到假货识别,甚至各店铺之间的恩怨情仇,如何通过拉扯低价拿货,成节都会跟他说,半点不留。只是后来感情受挫,矿潮大起的时候投了一大笔买了矿机去内蒙挖矿了。听说赚了后急流勇退,每天享受生活,再后面的矿难就躲过去了。</p>

张耳来找成节还有个原因,就是成节和他性格相似,闲事不操心,很多事情我心知肚明但我不会张扬,我也不会伸手拿不该拿的钱,给自己找麻烦。这老板就好伺候,每天只管干活儿就行了。但这次,张耳和成节谈的是不要底工资只要提成。张耳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这时代背走线还没开始流行,张耳打算用两三天把自己理线的招牌打出去,然后开学之前赚够一年的学费。有客人来装机,成节出面接待谈价格谈配置,然后张耳去调货回来装机装系统。客人拿走机器,成节给张耳6%提成。</p>

说定之后当天下午张耳就开始干活儿。</p>

一般暑假来装机的都是准备上大学的学生,想要功能强大又怕家长不肯加预算的,成节就会建议把不关键的配件降低档次,省下钱给关键配件,比如显卡。</p>

张耳感慨,二十年的时间真是变化太大了,后来这种需求两极分化得非常厉害,要么普通不打游戏就弄个核显小机箱,拎起来就走,要么打游戏弄个3槽3风扇大显卡,ATX大箱,装完两个人分别端显示器和主机。现在没太多选择,ATX机箱主板,最多两风扇的显卡,厚度也多是一槽。体现张耳水平的主要是理线。</p>

张耳先找了点闲置配件,边展示手艺边招揽客户。成节在旁边看着。只见张耳装挡板装CPU装风扇装内存装主板拧螺丝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就好像一点五倍速的视频。穿电源线从背面走,留到位置后装显卡硬盘光驱软驱,然后装上电线数据线,摆顺后用扎带全部固定,最后效果就是背后整整齐齐,前面空空荡荡。这个效果在这个年代的震惊力那是相当的大,尤其是张耳螺丝刀全程不离手用指头缝夹,需要啥螺丝不用看只在螺丝盒里一摸就选出来,装完一台主机只用十来分钟,成节自问自己都做不到这么利索。</p>

成节更不明白张耳为啥会来他这找工作了。不过没那八卦的习惯,还是别乱打听了,别吓跑了这么好的伙计。</p>

张耳这么一展示,路过的客户都多看几眼。有那真想装机的就上前和成节搭话,讨价还价。</p>

很快第二单生意就来了,成节也没打断张耳装系统,自己去配了货拉回来,让客户验了包装,放在柜台上。张耳又展示了一次倍速组装,然后放旁边装系统。</p>

一下午装了五台,这还是因为这年代装系统只能用光盘,没有优盘PE系统,浪费了很多时间。大头显示器也是个占地方的大户,后几台都是装完系统最后走之前才领着客户去拉显示器。</p>

张耳算了一下,这一下午差不多能入账一千五,如果每天都能差不多,不仅学费无忧,起步资金也能填满一多半了。</p>

晚上回家和母亲聊了聊股票,又说起来母亲的糖尿病,强烈建议母亲改用胰岛素注射,别再口服对胃黏膜和肾脏损害非常大的口服药了。但母亲还在认为胰岛素有依赖性,打上了就离不了,坚决拒绝。张耳说胰岛素是人体本身分泌的控制血糖的成分,正常人可以自身调节,糖尿病人不能自己调节才需要体外注射。但没有了前世学医的经历,他说的话对母亲来说根本是童言稚语,没有任何采纳的价值。</p>

张耳对这种时代特点和局限性非常无奈,又没办法改变母亲的观念。母亲直到十几年后并发脑梗瘫痪在床,才没有再倔强,也可能是还在倔强只是没法说,总之是错过了控制治疗的多个时机。张耳能做的只能尽快发育起来,直接买胰岛素给母亲使用,以母亲节俭到近乎抠门的作风,肯定不会再拒绝了。那些口服药,就让卖胰岛素的店帮着处理掉就行了。反正得尽快,时间不等人,事情越来越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