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咱这就进府?”顾亮站在石府阶下又是问了一声,秦二壮虽说有些不解,仍是点了点头,事到临头岂有退缩之理。</p>
门子认得几人,得了赏便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刘管事出来领着三人往外书房走去。</p>
如今院内又与三日之前略有不同,在东厢房处支了暖棚,上挂大白绢花,还有几人在厢房进出忙活,秦鸣鹤看了几眼,也没看清楚。</p>
到了外书房,刘管事笑道,“两位且稍待,老爷想独自考校一番”,“这......”秦二壮皱着眉看了顾亮一眼。</p>
顾亮忙是说道,“刘爷,我外甥年纪尚幼,怕是应答有所不妥,您看不如我陪着进去如何?”说罢又取了荷包要塞给刘管事。</p>
刘管事忙是推脱,苦笑摇头,“顾舍人,莫要如此,您这是要害了老仆”,瞅了外书房几眼,顾亮会意收回荷包讪笑几声。</p>
刘管事继续说道,“老爷无非是考校一番,又不是难为与他,两位还请放心就是”。</p>
秦二壮见是无法,细细叮嘱秦鸣鹤一番,最后压低声音道,“咱也不是必须跟他学文,实在不行咱去书院就是,家里银钱虽然不多,供你读书总归是够的,你万万不可胡乱应承”。</p>
秦鸣鹤点点头,事情起了一些变化,但事到如今总要应付,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是真的九岁孩子,一般的诱惑对他无效。</p>
刘管事见他们说定,指了个小厮领着顾秦两人去暖厅吃茶,自己领着秦鸣鹤进了外书房。</p>
几声应答,秦鸣鹤进了房内,刘管事从门外关上房门,秦鸣鹤一惊忙是四周瞧去,高座上坐了石巍,左右无仆婢侍女。</p>
略略松了口气,盯着兀子看了几眼,心中定计,若真是有事,左右开弓各持一个,拿了兀子自保。</p>
“秦家小子上前来”,石巍声音略喘。</p>
房间并不灰暗,时有阳光照在窗纸上,漫射四周,秦鸣鹤上前几步定睛瞧了石巍一眼,四旬年纪,圆脸浓眉,双眼有神,额下长须约有二寸,只是脸色有些潮红。</p>
“见过大老爷”,秦鸣鹤长揖到地。</p>
等秦鸣鹤抬头打开书袋,取出小连七道,“小子默写了一遍清静经,还望大老爷一观”,说罢再是上前几步,轻轻放在石巍身旁的条案上。</p>
倒退几步回原位站好,如此一番秦鸣鹤放下了心,看来是他多想了,估计石巍是有私密事要说,所以拒待顾秦两人,当下便垂手肃立。</p>
石巍一愣,等秦鸣鹤退回去,拿起小连七,眉毛一挑,连看两张,笑着点头,“倒是有几分欧阳率更真意,蒙师何人?练了几年?”</p>
“回大老爷,蒙师是本县童生姓周讳进,小子练字至今已经年半”。</p>
石巍点点头,“背过清静经了?”</p>
“是,小子已经熟记”,说罢就要开始背经,石巍却是笑着摆手,“你可怕鬼?”</p>
秦鸣鹤被闪的不停,这是个什么问题?盯着石巍一顿猛瞧,石巍哈哈笑了几声,“老夫自然不是鬼”。</p>
怕不怕鬼对秦鸣鹤来说,真不是个问题,他是魂穿,真人都不治他,难道小小鬼魂能治得了他?</p>
“小子不怕”。</p>
“好,此事若成,老夫便教你制艺之道,你出去吧”,石老爷端茶撵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