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愿意去。</p>

见杜若连公司名都没问，这般的相信自己，陈昂也是点了点头：</p>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教你一点网络小说的技巧，用在短剧中正合适。”</p>

“过两天，你就去我那朋友的公司报到吧，我会打好招呼的。”</p>

说着，便看了看找了间最近的咖啡馆，开始给杜若教学。</p>

他一个人的时间精力都有限，既然地球公司已经准备好做短剧了。</p>

那就得给短剧部门，招些可靠的人才。</p>

像杜若这种年纪轻轻，就能加入作协，还能靠给杂志供稿，养活自己的短篇女作者。</p>

简直完美适配。</p>

也就在陈昂的给杜若教学之时。</p>

时间已经悄然过了晚上八点。</p>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点，累了一天的李如意，秃头老赵等一众工人，却并未得到休息，或者回家，回宿舍。</p>

他们还要开会。</p>

站在工厂的空地上，被车间的领导，一个个的点名，找质量的问题，找产量的问题，甚至找上个厕所，为什么要超过5分钟的问题，不算工时，没有任何加班费的开会。</p>

麻木的工人们，就这样被找茬，被骂，被车间领导，各种情绪宣泄的贬低人格。</p>

甚至，就这样站着，没有丝毫尊严，也没有任何报酬的‘开会’，被骂了半个小时后。</p>

还得喊着口号，承诺自己明天要做出多少产量，要达成多少的合格率，要减少自己上厕所的次数。</p>

直到，临近9点，他们‘开完那场没有尊严，也没有工资’的会，终于可以下班。</p>

食堂吃饭时，喊着要‘举报华耀玻璃，喊着要举报蔡旺德’的秃头老赵，还在那里怨着，喊着，咒骂着领导。</p>

劳累的身躯，被贬低却毫无办法的人格，以及贫穷的家庭，让他满心愤懑，却做不出任何行动。。</p>

而比他小上几岁的李如意，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却也无能为力。</p>

他知道，单凭他一个人，反抗只能换来车间领导的一句：</p>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p>

叹息一声，满是迷茫的他，习惯性的打开了手机上的抖音，想要看到更大的世界，别人更好的生活。</p>

可下一秒，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脚步也随之停止。</p>

身后的秃头老赵，没看路，撞到了他，下意识的嘟囔了句：</p>

“能不能别突然刹车啊。”</p>

可刚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p>

因为李如意手机的抖音，正播放着一个年轻人，一手举着带汗的工衣，一手拿着话筒，在那念诵着一首诗：</p>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p>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p>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p>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p>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已经点燃了这把火……”</p>

“这是你今天带的那个小徒弟？”秃头老赵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p>

“是！”李如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p>

只是一边往前走，一边将厂里，自己受过所有不公的待遇，包括刚才那接近一个小时，名为‘开会’，实为侮辱人格，还没有工资的的pua现场视频。</p>

一股脑从车间的微信群里提取，保存，而后全部发了出去。</p>

“这些个自诩聪明，什么事情，什么问题都要拍视频留档，作为考核指标的领导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会成为他们搞剥削的证据吧。”才只有25岁，却已经摧残到满脸沧桑的李如意，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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