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叶开，在北方邦，我观察过你长达一个月，对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觉得完全恰当，但是你手里的筹码太少了，尤其是到了大雪山独龙秉烛寺，几乎就是两手空空，怎么可能跟那些神秘力量对抗？我只想告诉你，阴阳人偶是最好的筹码，可你已经失去他们，这件事应该翻过一页了！”

她说的话非常简洁，但我很快就理顺了思路。

在北方邦，大家对于成仙陷入了过度的痴迷，完全忘记了江湖上既然有正义之师，就有邪恶之徒，那些人一直隐藏在暗处，我们忽视了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

幸好我们安然无恙地离开，没有遭受更大损失。

我们一边喝茶，六耳天王一边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他希望我和凤凰能够精诚合作，把九州岛这边的屠龙计划慢慢进行下去，同时拖垮鲍里斯的海军，也让高桥凉子他们劳而无功，之所以这样说，因为他手里握着最重要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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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你根本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关于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和未知世界之战，我们都是修行者，只有精诚团结，发现这个世界的本性，才能跟操纵者决一死战，解放这个星球，让全人类获得真正的自由，而不是被那些隐者操纵于股掌之中。”

他说的这些话我也曾听过，但却无法理解。

有时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高高在上，俯瞰并窥视着，但大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生活得如鱼得水，舒服惬意，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六耳天王这样说，仿佛一下子点醒了我，过去我那些潜意识里的担心都是真的，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他们是谁？”我谨慎地问。

六耳天王的脸色渐渐变得灰暗：“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分为表世界和里世界，我们生活在表面，而那些幕后的谋局者生活在里世界。很多人都说，这种说法完全没有道理，是多余的担心，但现在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发出这种言论的，都是里世界故意放出来的奸细，假如相信他们的话，死心塌地地活下去，浑浑噩噩，麻木不仁，这大概就是里世界的隐者们希望我们做的。”

凤凰缓缓点头，嘴角始终带着微笑。

她太美了，浑身上下毫无瑕疵，仿佛一尊经过千万次刻画修正的美人雕像，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美到令人沉醉。

“叶开，刚才飞鹰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大雪山代表的是木，这里代表的是水，万年冻土代表的是土，我们还要找到火和金，五行合一，爆发最强战力，才能消灭敌人。飞鹰是炼金术士，他有一个炼金联盟，我相信能够找到真正的帮手，如今，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就是迅速屠龙，解决一切。”

我觉察到，凤凰一直注视着我的脸，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双眼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旦被她盯上，就仿佛点燃了生命里的热情，所有的懈怠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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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是百鸟之尊，她能获得这个称号，当然有过人之处，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我们喝茶的过程中，有人两次进来禀报，说是高桥凉子和鬼眼求见，都被六耳天王拒绝，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我们这次的喝茶谈天持续了四个小时，我从凤凰那里得到了太多有用的消息，包括她向我讲解烂柯棋局的奥妙：“叶开，世界上任何的棋局都能被解开，哪怕是神仙下棋，神之一手也不可能永远正确，一盘棋有无数次变化，无数次结局，无数次反败为胜，我们一起合作，大概就注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看着里世界的隐者逐步蚕食我们。这场战斗就由我们挑起，不死不休，岂不快哉？”

我无法说清楚此刻的心情，过去在古董调查局，自以为对于全世界的秘密资料了解得很深，但看到飞鹰和凤凰之后才知道，他们跟六耳天王一样，都是这个世界最高级的智者。

七十亿人口只是他们的背景板，他们的存在才让这个世界正常的运转下去，对比这几个人，鲍里斯领导的海军不过是乌合之众。

凤凰起身告辞的时候，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叶开，千万不要为暂时的失利而苦恼，在我看来，鲍里斯的海军只是我们的先锋部队，不管他们找到什么，发现什么线索，最后总会汇总到我们这里来，你需要做的就是调整情绪，做一个安静的人。刚刚我看到你已经有了心浮气躁的迹象，这可不是好事，今晚回去，就面壁沉思三个小时，直到你发现自己心静如水为止。不然，我们的合作无法继续，你将会失去一个白日飞升的成仙机会。”

在她面前，我感到分外的惭愧，两个人年龄相近，但她的修行已经接近于六耳天王和飞鹰，在江湖上也创出了“第一女游侠”的尊贵称号，而我至今还仅仅是古董调查局的一名调查员，江湖上没有名号，白道上没有官职，岂不是一无所有？

凤凰走出去，高桥凉子和鬼眼站在走廊里，他们见到凤凰，突然就低下了头，情不自禁地微微鞠躬，目送着凤凰离去。

凤凰的气质如同尊贵的公主，而这两个人不过是平民和草寇，见到凤凰心理上立刻受到压抑，再也不敢放肆。

凤凰是神鸟，而高桥凉子充其量不过是凡鸟麻雀，在凤凰面前，她的尊严和梦想被一下子击碎，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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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这一点，我心里忽然振奋起来。

叶氏家族曾经是江湖第一世家，虽然几度沉浮，名声消亡，但现在我已经成长起来，一定要让家族再度崛起。

未来，叶氏家族出现的地方，一定是群雄俯首，江湖震动——那才是我对家族做出的最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