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不可能劈开大山,就算知道里面有人,我也没有办法将雪山一分为二,或许这时候就需要谭轩说的成仙之门,只有那道大门打开,有缘人才能进入,跪拜在神仙门下,最终顺利成仙。
我沿着石壁向右侧走去,看见一座禅房,门窗全都开着,里面的桌子上点着蜡烛,我走进去,禅房寺壁上挂着很多卷轴,每一幅上面都有很多人物,其中有些场景似曾相识……
我站在卷轴前面仔细观察,其中一幅描绘的就是洪水淹没大雪山的情景,天上地下通红一片,能够解读为天上下着红色的血雨,地上已经血流成河,所以说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够拼命向前也就好了。
画面中只有一座高峰异军突起,还没有淹没在洪流当中,更为巧合的是,高峰顶上有一个人,双臂张开,仰面向上,似乎在向上天祈祷。
我记得当时自己在幻觉当中,也是不由自主的举起了双臂,向并不存在的上天愤怒呼叫,质问他为何如此对待我?
既然如此,这幅画就有些奇怪了,竟然重现了当时我的窘状。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画出这样的画?难道他已经深入到我的内心,窃取了我脑子里的秘密?
旁边还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森林,森林里的大树足有几百棵,每一棵的树干上都捆绑着一个人,这些人已经跟大树融为一体,就像我看到的秦成沛那样,他们的后背与大树紧贴着,大树的枝条缠绕着他们,也进入他们的身体,总之,不只是人征服了大树,大树同样困住了人。
这些半人半树的怪物已经无限增多,有一棵大树就产生一个怪物,最终一定能够达到几千、几万个,人类的世界将会变的完全崩溃。
如果这就是现实,像秦成沛那样对整个森林开刀反而是最正确的做法,普通人只想到保护森林,认为森林是人类存活的命脉,那就完全错了,人和森林的关系相当微妙,不可能一条路走到黑,也不可能一方消灭另一方,只有和谐和平共处,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福气。
接下来的一幅画,一个人站在棋盘前面,左右各有一个人坐着对弈。
这个人的对面,一个袖子遮住五官的女子也在看棋。
这当然就是秦成沛遇到烂柯棋局当时的情形,那个女子正是神仙姐姐,原来这一切不是捏造出来的,杜仲没有说谎话,他们看到烂柯棋局,也就看到了神仙姐姐。
当下他们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混乱不堪,假如看到这些卷轴,他们就会确信,自己做的事没有任何错误,只不过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一切,把应该看到的东西全都遮掩起来。
那么多卷轴当中,每一幅都在讲故事,有些是我看见的,有些是我不知道的,但我相信每一件事都曾真实发生过,甚至包括洪水淹没大雪山。
站在这里,我感到恐慌,也感到肩上责任重大,古董调查局消失了,但作为调查员的我却没有消失,必须揭开秘密,让那些非法之徒显出原形,最后将他们绳之于法。
我沉浸在这些卷轴之中,每看懂一个故事,都觉得触目惊心,其中一幅画,大树完全成精,每一根枝条上都坠着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孩童,就好像传说中的人参娃娃一样。
在很多人的记忆中,人参娃娃只是传说,可是当他出现在卷轴上,我就不敢小看,再也不能相信以前的话。
最后一幅卷轴上面是一盘棋,几百人站在棋盘的两侧,一边穿的是黑衣服,一边穿的是白衣服,棋盘上的棋子纵横交错,黑棋已经占了上风,很快就要把白棋消灭干净,这就是烂柯棋局的精髓,暴力一方消灭和平一方,最终统治这个世界。
两帮人马全都带着武器,看起来这局棋下完,异常**随即展开,他们根本不会服从于棋局的安排,一定会杀红了眼,不死不休,战斗到底。
我突然感到异常头疼,自己看了这么多卷轴,却不知道如何解决危机?只是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表面现象。
过去那些世界级的智者或许跟我一样,看到却不能解开,所以只能放弃,把这些问题留给后来的人,谁都想不到大雪山积攒了太多难题,每一个都是世纪不解之谜,凭着我们的智慧,穷尽毕生之力,又能解开多少?
“轰隆”一声,我听到两扇石门推开的声音,猛的回头,发现陡峭的石壁上打开了两扇门,里面透出光亮,棋子落下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我毫不犹豫立刻冲入了那两扇门,向着灯光的来处狂奔而去。
当我转过了七、八个弯,大约前进了两公里,就看见一间宽大的石室,里面摆着棋盘,两个穿着古代服装的人正在下棋。
当然,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只不过是做出了下棋的姿势,穿着白衣服的人,右手捏着一枚棋子,停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我想起了自己的幻觉当中,黑棋杀死了白棋,下棋的人吐血倒下,恐怕现在就是我当时看到的场景再现。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我闯入了成仙之门,才会看到这一切,真是莫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