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真是我江南人氏,人家淮南文坛,岂会放人?”
“姓秦的与我虽是同窗,关系良好,却也相争了大半辈子。”
“这些年,淮南文坛被我江南压制,心中老早就憋着一口气。”
“这下子好不容易借助顾诗君翻了盘,争回一口气。岂可甘心将之拱手相让?”
“那又如何?他不给,我们去抢来便是!”
“五柳先生莫非是人老了,便失了心气?”
“放肆!岂可对五柳先生如此说话!”
此言一出,方才出言不逊的学生也反应过来,顿时作揖致歉,道:“学生口出狂言,还请先生责罚。”
“无妨无妨,你也是一时心急,人之常情罢了。”五柳先生归隐田园之后,整日修身养性,脾气已是平淡了许多。
若是换成年轻时候,少不得要撸起袖子,与之理论一番。
“那不知依先生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方为妥当?”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得靠咱们的仁义了!”
此言一出,顿时有无数道目光集中在甄仁义身上。
这叫他一个激灵,瞬间便感觉,似乎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五柳先生道:“仁义身为顾诗君得意弟子,顾诗君对你自然是不设防的。”
“不如你便潜伏在其身边,搜集证据。”
“等证据齐,我等再一举揭发,好叫顾诗君认祖归宗,回归江南文坛,不给淮南佬留一丝活路!”
这话说完,众人先是呆愣了一阵子,随后目露震惊之色,纷纷鼓起掌来。
“果不其然,还是先生的法子高妙!”
“此举当真釜底抽薪,叫那些个淮南佬丁点法子也无!”
“哈哈哈,我已经等不及看那一天淮南佬的面目了!”
“他们引以为豪的顾诗君,不承想,竟是我们江南人!想想就叫人兴奋!”
就在众人都开心之际,唯独甄仁义,有些惴惴不安。
他怎的觉着,自己好像被同乡给算计了?
不过这应当算不上是背叛恩师,背叛师门吧?
似乎是看出了甄仁义的犹豫,五柳先生站出身来,宽慰道:“仁义,此举既不损害顾诗君名声,又不害其钱财,纯粹是江淮两郡之争罢了。”
“仁义啊仁义,你是江南人,自然当为家乡出一份力啊!”
“是啊!仁义,你也不想看外人说江南不如淮南,我们不如那群淮南佬吧?”
甄仁义闻言,内心顿时便动摇起来。
随后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道:“我我细细留心便是。”
“嗯,我记得去顾诗君那求学的江南子弟不少,你大可将此事也告知他们。”
“人多些,也好有个照应。”
“是极是极!”
在众人的“甜言蜜语”中,甄仁义渐渐迷失了自我。
脑海中逐渐浮现起,恩师带着自己,认祖归宗,回归江南文坛的场景。
而江南,也因为恩师的存在,被誉为大乾文兴之地!
这一切,都让他有些飘飘然。
说完此事之后,甄仁义便走了。
毕竟春闱在即,他时间宝贵,不能多做停留。
只不过,来的时候乘风沐雪,饥肠辘辘。
去时,却觉酒足饭饱。
毕竟,吃了不少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