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接触下来,韦丛与霍子玉已经颇为熟悉,韦丛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了,此刻见霍子玉还谦虚,微笑着说:“谁能想到,侯爷能写出男儿何不带吴钩、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这等豪情万丈诗句的侯爷,还能写出在天愿作比翼鸟、问世间情是何物这等缠绵至极的情话呢?”
霍子玉心道,这都不是我写的呀,我只是记性好,又刚好是个文科生,就赶巧背诵出来而已,哪敢贪古人之功呀,不过他也不好直说,只得转移话题道:“其实,就像先贤们说的,诗以言志、文以载道,诗词歌赋都只是抒发我们感情的工具,关键是我们要用心,只要用心、写真情实感,就一定能写出好的作品来的,这就是所谓出性灵者方为真诗。”
韦丛闻言,顿觉有理,再听到“出性灵者方为真诗”,细细品味之下,更觉奥妙无穷、意味深长,感觉与她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孟郊的一些话颇有些相合,顿时喜道:“侯爷可否再简单深入的讲讲。”
霍子玉听完韦丛的话,心下一笑,好家伙,既然深入讲,怎么可能简单的讲?不过作为21世纪的一个文科生,他可是对历朝历代的文学流派熟稔于心的,尤其是明代的公/安派的文学主张,他很是推崇,刚才他所讲的,也是三袁的文学主张,先前他就曾对韩愈说过,此刻韦丛既然问起,他自然对答如流,微笑道:
“夫子曾有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所以无论人之道、诗文之道,莫不如此,性之所安,绝不可强为,率性而为,方为真人。真者,精诚之至,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无真心真情,则为无病呻吟,读来令人作呕。”
“大赞1韦丛满眼神光,拍手夸赞道:“侯爷此言振聋发聩,如神州春雷令人警醒,合该刊印全国,让天下学子每日早晚读诵呀1
霍子玉不好意思道:“丛姑娘这话说的好夸张啊1
“嘻嘻,我家阿爹啊,早年与东野先生曾秉烛夜谈,谈及现今文坛积弊、废文废话,想法多与侯爷类似,但都没有您说的深刻,也没您这般文采,这些年阿爹收藏书籍,读书记录,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为革除文坛积弊出一份力,稍等回家,我要是把您这番话告诉他,他可能会激动的连夜跑去拜访求教您1
“哈哈哈,那我可得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令尊大人,我还想睡个好觉1霍子玉作势赶紧讨扰。
韦丛掩齿一笑道:“嘻嘻,侯爷这么聪明怎么忽然忘了?我阿爹在宴会上早就喝醉了,怕是得到明早才能醒过来了1
“哈哈哈哈,对哟对哟1霍子玉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韦丛也不自觉地笑了。
“侯爷,我听小雨说您不会喝醉,是真的么?”韦丛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这个可是机密,告诉你了的话,别人若是都知道了,将来真把我灌醉怎么办?”霍子玉开玩笑道。
“嘻嘻,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对我阿爹都不说1韦丛嬉笑道。
“好,那我就悄悄告诉你。”话音刚落,霍子玉侧身凑近韦丛耳畔悄悄说:“那些酒我刚喝下去就直接被我连水带酒用内功逼出体外了,然后用气将它们导引到户外了,所以我永远喝不醉,也不会因为喝多了上厕所。”
霍子玉本就与韦丛并肩而行,猛地凑近后,韦丛吓得也不敢动。而霍子玉在她耳畔说话的声音,带着些热气,吹的她有些痒,然后就是一阵头晕眼花、不知所以,险些摔倒。
霍子玉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丛姑娘没事吧?我扶你回去可好?”
过了好一会儿,韦丛才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赶紧从霍子玉怀中挣扎起身,头也不回地逃了。
霍子玉挠了挠头道:“我好像做了坏事了……”
【作者题外话】:最近工作非常忙,国庆忙房子装修和家人的事,各种折腾,刚回到帝都,恢复更新,后续尽量多更些,绝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