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好歹是心爱女人留下的孩子,看到他就能看到已经故去的圣女,会对他呵护备至,悉心教导,没想到从上次生日之事,就已经窥见了玉生从小到大的处境。
不允许出门,双目蒙纱……
宁枝凝视着他,问道,“会伤心吗?”
在她看来,玉生仍旧是孩子。
玉生只是摇摇头,“我不太懂,什么应该伤心,先生,你知道我父亲为何是这般态度?”
宁枝没有言语。
“他长年累月带着一种愤恨。”清透的月光下,隐约能瞧见玉生漠然中带着一丝悲凉,“愤恨自己为何还活着,为何不能丢下一切,随我母亲而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情种了。
就像玉生说的,他并不能十分体会到这种感受,像是父母的感情都遗传给了姐姐唐悦,自己只剩下了原本母亲的能力。
“那,你姐姐的事情?”
玉生缓缓道,“先生会认为我是卑鄙之人吗?”
“不。”
“这样……”玉生说完这句话,低声喃喃了一句,“那就好。”
声音微弱不可闻。
宁枝清晰地看到了他从白纱后,隐约透出的闪烁光点,一路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了脸颊处,是他的泪水。
“我曾经——”
玉生还要说什么,宁枝伸手,替他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指尖触碰到轻柔白纱。
忽而狂风涌动,吹散了系着的白纱,飘落而下,轻柔的划过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