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如不明白,“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珍惜,等情分淡了,才开始牵挂想念?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
徐澈亭自己也迷茫,“从前对她就像对待一个跋扈骄纵的妹妹。可现在的她,温婉聪慧,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倒是很难忽略了。”
宁瑛闻言,忽然想笑。
一开始听到徐澈亭的话,她还以为他顾念旧情;可如今看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即便现在所得的好感,也是拜王婳裳所赐。
温婉?聪慧?
她宁瑛舞刀弄枪和这些词汇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怎么曾经就被叶子遮住了眼了呢?觉得对她包容有礼就是喜欢。如今看来,徐澈亭心里从来都没有这个想法。他找外室,也是因为不满意这桩从儿时定下的婚约吧?宁瑛越想越气,忍不住想砸一拳,待出手后立马后悔,却晚了半步。
拳头砸碎的瓦片噼里啪啦烂了个大洞。宁瑛来不及起身,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啪——”
一声巨响,宁瑛从天而降,将摆满酒菜的桌子都砸成了两半!
宁瑛痛的龇牙咧嘴,徐澈亭却已然叫来禄尧,拔剑相向,责问道:“你是何人?1
李砚如大惊失色。
他赶紧用折扇推开禄尧的剑尖,扶起宁瑛,关切道:“王姑娘,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宁瑛心跳极快。
她知道徐澈亭是个多疑谨慎的人,要是被他发现她故意偷听,被怀疑是库银案同党就完蛋了!电光火石之间,宁瑛突然灵光一闪,反手抓住李砚如的手腕,可怜巴巴地嘟囔:“都怪你啊1
李砚如结巴了,满头雾水,“怪、怪我?”
“当然怪你1
宁瑛蹭地站起来,哼了一哼,语气带着娇嗔和埋怨,“我让你今天带着我一起来,你不肯。我又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就想爬到窗户边瞅一瞅。”
李砚如耳朵微微红了,他无可奈何地说:“这里是二楼,你这样做太危险了1
“我不管。”
宁瑛死缠烂打起来,“反正我就想见见你。”
两人站在桌子边拉拉扯扯,徐澈亭也瞧出眉目来了。他示意禄尧退下,皱眉问:“砚如,这位姑娘是……”
“是我朋友。”
李砚如生怕宁瑛被误会,好心地帮她隐瞒下王九华之女的身份。但这样一来,徐澈亭难免多想,促狭地笑了笑,“好啊,方才问你还遮遮掩掩,说什么身体不好没人理你。这位姑娘为了见你,也是煞费苦心埃”
宁瑛下意识回怼,“我和李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她实在无法给徐澈亭好脸色,“你谁啊你1
这样一来,她也就摘清了自己目的。
李砚如很配合地道:“王姑娘,不可对他无礼。他是我朋友。”
“哦。”
宁瑛瞪了眼徐澈亭,转身对李砚如道:“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油炸酥酪。”
李砚如脸色微红。
他知道宁瑛想探听王九华的消息,却不忍心拆穿她。眼看汇贤楼的掌柜要过来查看情况,忙推了推宁瑛肩膀:“你先离开这里,被人瞧见了有损清誉。”待宁瑛离开,李砚如朝徐澈亭拱了拱手,“澈亭,今日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我不想王姑娘遭人非议。”
徐澈亭别有深意地道:“我懂,我懂。”
走到外面的宁瑛听到此话,暗暗地呸了一声,“你懂个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