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祭大典尚未完成,众臣却收到皇命,纷纷打道回府。一路上大家噤若寒蝉,根本不敢谈论今天大殿上的一幕。
直到坐进马车,宁仲常才拉着宁夫人,胆战心惊地聊起。
“宸妃她,难道和太子……”
宁夫人嘴里惊得能塞一颗鸡蛋。
“嘘!嘘1宁仲常赶紧捂她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天家的事儿,咱们少管。”
宁霓在旁端坐,默默吃着马车里的糕点。
她问:“爹爹,我能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吗?还有宁绩。”
“别说。”
宁仲常摸摸宁霓的脑袋,“阿霓最乖了,这件事所有人讳莫如深,我们也别蹚浑水。”
宁仲常为官多年,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左右逢源和中庸之道。
宁霓甜甜应了。
回到家中,王婳裳在馥秋的搀扶下,去迎接他们。宁夫人忙关怀问她病情如何。
王婳裳不敢想今日的尴尬事,只说自己回来吃下一副清热解表的药便好了。她看了眼天上悬挂的明月,奇怪道:“秋祭大典已经结束了吗?还以为后半夜才到家。”
宁夫人看了眼宁仲常,没好说。
到底是宁仲常轻咳解释:“朝中发生了一些事,与咋们家无关,瑛儿你别问了。”
王婳裳眼珠转几转,便明白了七七八八,她轻轻颔首,好似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与宁霓热络地说话去。宁仲常见状,笑眯眯地对宁夫人努了努嘴,“瞧瞧,咱们闺女是愈发成熟稳重了。”
宁夫人乐了,“你才知道么?依我看,可以开始说亲了。”
“的确。”
宁仲常点了点头,难得主动一回,“明日我去其它朝臣家中走动走动,看看哪家适龄公子配得上我家瑛儿。”
王婳裳还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要开始频繁“相亲”,跟宁霓说了几句话,各自回院中休息。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思量着永乐王和太子之事。
翌日起来,咽喉肿痛。王婳裳揉了揉嗓子,哭笑不得,“果然不能随意说谎,昨日称病,便真的病了。”梳洗完毕,王婳裳左右无聊,吃过午饭,拉着宁瑛上街一起去看大夫。路过刑部衙门,王婳裳不禁驻足看了一会儿。
宁霓笑道:“姐姐是想进去找元大人吗?”
“怎会。”
王婳裳尴尬地低头,“只是昨日他说有消息会告诉我,也不知现在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元大人都会逢凶化吉。”
宁霓脸蛋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两姊妹正在打趣,王婳裳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喊“宁姑娘”。她回头一看,见是陈鼎。
陈鼎才从衙门里出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宁姑娘,我家大人不用关禁闭了,今天散朝后被皇上叫到暖阁议事,现在都没回来。”
“元大人得到重用是好事。”
“说起来,还要多谢宁姑娘你昨日……”
王婳裳赶忙打断他,“陈大哥,若无别的事我与妹妹要去逛胭脂铺了。”
别提了别提了,这件事将是王婳裳一生干过最尴尬的事。不,也不对,之前夜探春芽楼踢了元问衢的……咳咳,怎么尴尬事总和他有关联啊?
陈鼎见她脸蛋红透,不好再说,客气了几句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