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尴尬的不止王婳裳,宁瑛也一脸茫然。
元问衢看着突然站定不动的人,轻唤道:“你怎么了?”
宁瑛抬起头,惊呼一声:“元问衢?”
元问衢怔了怔。
明明前一秒矜持温柔与他聊天的少女,眼底此时满是陌生隔阂,好像看到他是很不可思议的事。这让他想到王婳裳之前说过的“两种性格”,他试探着问:“你是她的另一种性格?”
宁瑛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你在说什么胡话?”
“没。”元问衢眼珠一转,心底有了计较。他沉声问:“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就是找寻宁霓的办法。”宁瑛眼前一亮,心知魂魄是换回来了。她急急忙忙地说:“我刚才走神了没听清,劳烦元大人重复一次。”
元问衢颔首,“好的。”
他很有耐心,随即细细将寻找的办法说了出来。事关宁霓,宁瑛听得很认真。元问衢见状,又主动道:“我再给你讲一下是怎么发现扶桑忍者的吧。”这都是刚才讲过的话题了,如果是王婳裳,肯定会发现不对劲,但“另一种性格”的她却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元大人一定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她的表现完全不知情。
元问衢心思细腻,随着他的试探,愈发觉得不像是两种性格,而像是一个身体里有两个不同的灵魂。
一年前,京城对御史府嫡长女的传闻,还是武功高强鲁莽冲动,与他认识的“宁瑛”大相径庭。思及此,元问衢立刻指着宁瑛右侧,大喊一声:“小心1
宁瑛习武之人,反应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以为右侧有刀剑暗器,一个拐步,插落捎开,避过危险。
“这啥也没有啊!你让我小心啥?”
宁瑛拨了拨凌乱的发丝,气呼呼地埋怨。
元问衢连忙低头赔礼,“方才树影晃动,是我眼花。”他态度好,宁瑛也没地方发火,只得翻了个白眼。她方才躲避的动作行云流水,而此时豪放的神情是以前的“她”绝不会做出来的。元问衢不禁眯着眼睛,有了考量。
他将宁瑛送到帐篷外,目光落在她的鬓发边,忽而道:“欸?怎么没戴我送给你的月季银簪?”
“啊?”宁瑛摸了摸没有饰品的发髻,忙道:“我从京城舟车劳顿的赶来,哪有时间打扮?更何况那样贵重的东西,掉在途中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还是不戴为妙。”
说完这番话宁瑛沾沾自喜,觉得回答滴水不漏。
元问衢眼光闪烁。
就在这时,王婳裳急匆匆地从李砚如处跑了过来,正好撞见元问衢和宁瑛。王婳裳呆呆地看了眼元问衢,声如蚊呐,“元大人这么晚还不休息吗?”
熟悉的小兔子语气,令元问衢确定了心中猜测。
他装作不认识王婳裳,“这位姑娘好眼熟,以前哪里见过?”
王婳裳张了张嘴,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见过,大人或许忘记了。”
她抬眸和宁瑛对视,皆明白是孟千悲的黄符突然起了作用。宁瑛急着商议,牵过王婳裳钻进营帐,“哎呀好困,我们去睡了,元大人也快回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