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刘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武闲聊,陈武显然对刘庆深不见底的见识极为感兴趣,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刘庆就被陈武这憨货吵醒了,他那大嗓门叫到整个牢里都听到,“刘君,天亮了,快醒醒,你说幼平今日会来救我们吗?还有这些人把我们抓来也不提审也不招呼,到底是想干嘛?这些胥吏最是可恨,平时我们百姓受了贼盗总不见得他办事如此勤快,现在对付我们却是办法比谁都多。”
周泰因是亭长,昨日乡中有事走不开,心想今日说什么也要找刘君和子烈他们喝一壶。这些人整日厮混,如同亲兄弟一般,一日不见都要找个理由凑个酒局。
等到了刘庆家却发现家中静悄悄的,平日不是乡人就是县人总要到刘君家转转凑个热闹,刘君为人极好热闹又热情,总是来者不拒,一人一杯糖水,何时来都是欢声笑语、高朋满座,今日如此安静显然不对。
周泰赶忙推开房门,见李匡还在床上,忙问道:“存节,你可见到刘君了,怎么今日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李匡调养了几天,吃了乡里叶神医几幅药,有所好转,却还不能起身。有气无力道:“幼平,恐有祸事。昨日一早县中就有人传呼主公议事,子烈也跟着去了,过了一日了却还未归,怕是有人陷害。昨日主公刚走,鲁君也不知何处去了,只留下一封信在桌上托我转交主公。你速去县衙查看一番,子烈有一好友名为史迹在县中做事,可……可……咳”
周泰忙道:“好,好,我这就去,你先别说了,好生养伤。”
周泰并着贾华一路狂奔到了县里,找了史迹,到了牢里,发现宋谦早到一步。
“看主公遭受此难,谦心中痛如刀割,恨不得与刘君对换!”宋谦半跪道。
“宋子让,你又拍主公的马屁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陈武半骂半笑道。
“什么马屁?吾这是肺腑之言!我对主公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我对主公的敬仰如……”二人平日关系好,斗嘴斗惯了,宋谦还想继续,刘庆笑道:“咳咳,子让,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还在牢里呢,你这样让牢里的诸位同僚怎么想。”
宋谦把脸一横道:“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你们不服吗?”
这些泼皮狠碰见个更狠的来教训来了,点头道:“服,服,我们服的,我们对刘君的敬佩也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
那狱头被吵醒,骂道:“谁啊,他妈的,哪个畜生牢里也吵吵,让不让人睡了?”
众人见周泰进来没理他,周泰行礼道:“主公,没受什么委屈吧!这帮小人,怎么把刘君也抓进来了,当真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说是斗法,若谁拿刘君说事我便全宰了算球,大不了哥几个一起逃,等皇帝大赦。”
陈武、宋谦也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庆有时候也是欲哭无泪,一群莽夫有什么事只想着用拳头,这不,还没提审呢,就想着杀人了,这没个谋士出谋划策真不行,如果哪天自己出门在外了这些人还不把天掀翻了。
当即道:“你们这群莽夫,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遇事要多动脑子,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再逐个击破,都过来,我已有应对之策。”
那狱头准备凑头过来听,周泰、宋谦回头瞪了一眼,吓得他连连抱拳行礼:“没听见,没听见,小的这就滚。”和他们作对,开什么大汉玩笑,自己只是小偷小摸,这些人要干什么自己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要杀人的,还把人全宰了,难不成是土匪?一个个高头大马的,搞不准还真是,那土匪头子倒是真有本事,生的白白净净的,偏偏这些凶神恶煞的还听他的,怎么自己手下几个小弟都搞不定呢,这次还被一个小弟举报给送进来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等下得向这土匪头子好好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