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真要把钱取了送与他的家小吗?”史迹听了问道。
“要送的,做个交易而已,待人以信,是吾立身之本。”刘庆边走边说道。
“我估计刘君也会送,看那程琪怪可怜的。”史迹喃喃道。
刘庆笑了笑,看了看史迹道:“史君,你竟觉得他可怜?那些因他而死的农民呢?因他妻离子散的家庭呢?他如今可还是活的好好的,那些人可是没了活着的机会了。你记住,这些恶人从不会觉得自己可怜,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输了一阵或是赌错了一把,若再给他们机会,他们还是要祸害人的。”
“唉,还是刘君看的通透。”史迹摇摇头道。
二人在县衙停留了一阵,半夜,乘着天黑偷溜到了程府,府外一名执事的县丁打着哈欠,另一县丁站的笔直见有生人,叉起戟喝道:“汝等何人?此官府禁地,夜闯此地,是何居心?速速道来,不然县中的板子等着你们!”
史迹上前斥退执勤的县丁:“没大没小,不识泰山!你呼喝何事?还不过来拜见县尉大人?”
那一旁的县丁白日在府中见过刘庆,拍了那执戟的另一人道:“大目,此乃县尉,还不过来拜见。”
二人行了礼,刘庆点了点头:“今日我查巡县狱案宗,发现此案似有不明之处,今晚特来此查案,你等守在此处,非我之令,任何人不得进。”
说罢,走进门拍了拍那执戟的县丁,说道:“大目,难怪叫此名,汝倒是生的一副大眼睛,替我看好此门。”
“喏。”史大目挺起胸膛,站的更直了。
另一县丁靠着地上就那么径直睡了,一边躺着一边嘲讽道:“大目啊,我说你真是与那木头无异。那什么县尉都不知哪去了,你还站这么直干嘛,也不知给谁看,那县尉我今早可是看见了,府里各位大人都是不理他的,还不知他这官能做多久呢。”
史大目漠然置之,仍然站着四处盯望,半天才蹦出一句:“刘县尉是好人。”那县丁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拉起身上盖的布,倚在门外自顾自睡了。
刘庆听了门口二人对话,并未言语。按照程琪说的,和史迹二人到了南厢房,刘庆把随身佩剑取下戳中几个暗格,果然是有地窖。取了地窖的册子和钱,天已蒙蒙亮了,门口的二人也不知何处去了,估计是到了换班的点了,二人正好就此回家。
关起门,刘庆拿起册子独自查看,打开映入眼帘第一个名字就让他吃了一惊。上面赫然写着:
职务:县尉姓名:刘楷要害:恋权关键:黄巾之年私藏县府军械以致县丁惨死(现不知军械藏于何处)、杀害亲信埋于县门西侧
后面还断断续续写着不少人的名字,县中有名有姓的官吏大半几乎都记录在册,只有那少部分的如小府、廷掾这些人没有提及,这些人大多可能是刘楷、陈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