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京营(1 / 2)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3100 字 8个月前

眨眼间,朱存渠就化名朱曲,在京营中安生下来。阑

至于京城,除了六部堂官、内阁阁老们外,其余的人只知道太子去历练了,倒是不知其去了哪里。

但只要有心打听,就会知晓太子去了京营。

可惜,京营与他处不同。

天下的兵权之中,五军都督府只能管束边军和巡防营,而京营,拥有专门的京营御前司管理,就算是勋贵也很难插手。

作为队正,拥有正式军衔的军官,他有独立的帐篷,只是没有服侍的亲兵。

卯时刚到,朱曲就被迫起床,刷牙洗脸,自己叠被子,然后与军中士兵们一起吃饭,操练。

他本以为是一些正步,劈砍训练,亦或者放枪,谁知道竟然是障碍跑。阑

沙地,石地,草地,水沟,泥地,土墙,七八种各色状况,组成了两里长的越野训练地。

队正即使是军官,也避免不了训练。

两三趟下来,朱曲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兄弟,歇歇吧!”乘凉的营正笑道:“你刚来,还不习惯,这最起码得跑五趟才能休息。”

“跑完之后呢?”朱曲气喘吁吁道。

“那就是练操了,走正步一类的。”营正轻声道:“然后就吃午饭,再就是下午的各营配合训练。”

“至于大操,那是五日一练,如今还有几天呢!”阑

到了午时,虽然春光明媚,但依旧秉持着休息一个时辰的午餐时间,宽松的很。

只不过,京营的食物,就让朱曲难以忍受了。

大块的肥肉,海带汤,油腻的厉害,让他忍不住反胃。

但身边的将士们却吃得很开心,一个个大口嚼饭。

尤其是那米饭,一看就是陈年糙米,一点也不圆润细长,咀嚼着就很卡喉咙。

“吃呀!”一旁的营正,带着一群军官们开小灶,除了肉类以外,没人还多了一个煎蛋,以及些许的爽口咸菜。

“恩!”尝试吃了几口,累了一上午的身体瞬间极具胃口,吃了就停不下来。阑

足足一碗肉,两碗汤,以及两碗米饭,全部被干掉。

肚子饱饱的,朱曲感觉好舒服。

那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吃到如此多的饭。

“我知你是大户出身,看不起糙米,陋食,但兄弟们都是家境贫寒,隔三差五有肉吃,就很不错了。”

营正笑道:“况且训练强度那么大,肚子没油可不成。”

“三天一肉,那其他两天怎么办?”朱曲问道。

“菜里放油。”营正随口道:“那些野菜青菜,必须要放豆油。”阑

“黄豆可好,豆油可以炒菜,豆渣可以喂马和牲畜,就算是做成豆腐,也是非常可口的一道菜。”

“当然,咱们这些人得吃猪油。”

朱曲默然。

一连好几日,他慢慢适应了军队训练的强度。

待到大操时,他才觉察到厉害。

整个团,三千人,浑然一体,有条不紊的进行操练,或前进,或后退,或前军变后军。

这一趟下来,普通士兵觉得很累,但军官们则是最累的。阑

因为他们不仅劳力,还得劳神,时刻注意团游击将军的号旗,而且还要听鼓声。

一丝一毫都不能乱。

但凡出了些许的差错,整个队伍就乱了。

虽然大操练很累,但士兵们却积极踊跃。

因为这一天三餐都会加肉,从早到晚都有肉,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朱曲却感觉精疲力尽,甚至双腿都打颤。

这不亚于打一场仗。阑

平常的训练不需要穿甲,而在这五日一操中,这样整天身着铠甲,不得卸下。

几十斤的铠甲,太折磨人了。

这些时日,对于京营,他倒是了解了七七八八。

四大营自不必提,东西南北,保护着京城。

而京营士兵们的来源,则是在顺天府、河北招募,挑选合适的人员,操练三个月。

这叫练兵大营。

练兵大营都是有京营御前使司操办,就连兵部都插不了手。阑

新兵们熟悉了京营的规则,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就会被下放到各团中。

这样一来就能有效的避免兵为将有的局面,也会避免士兵抱团。

在平常时期,军官们需要遵守京营御前使司衙门制定的训练计划,将领这个裁决力度很小,只是执行者。

同时,京营中的规矩,都极其森严,凡有违背的,都由军中的军法官执行。

将领们都很难插手,即使他们求情了。

让这位太子爷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下午至傍晚,为期一个半时辰的随军学堂。

所有人包括营正以下的军官在内,必须要学会一千五百个汉字,平常还会进行抽查。阑

在操练之中汗流浃背的士兵,在随军学堂之上,却是哭笑不得,手中的笔仿佛重达千斤。

条条框框之下,京营虽然有许多老兵流失,但却依旧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太子感叹道:“父皇治军如此严苛,难怪京营横扫天下。”

半个月转眼即过。

这时,化名朱曲的太子,则拿着自己的军牌,以及那名为存折的本子,来到了天下钱庄取出自己的饷钱。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钱庄取钱。

士兵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倒是也不急切,聊着天,眨眼间就取了钱。阑

傍晚就得放假,十天一休,下午自然就是发放饷钱的好时机。

轮到他的时候,递上了铁制的军派。

正面写着他的年岁,户籍,相貌描写,反面写着军职,部队名称。

只要升官,军牌自然就会被换掉。

“朱曲?队正。”

军法官负责发放饷钱,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带着些许的笑容,士兵们放松了许多。

“没错。”阑

“你这军牌还是新的,想必是刚升官不久。”军法官轻笑道:

“拿了钱,可莫要去嫖赌,回家给婆娘扯一身新衣裳,可比什么都强。”

说罢,就盖上了印章,然后掏出了布袋,数下饷钱。

而朱曲也同样签字,按上指纹。

只见存折上,盖着一个已领的章,上面写着日期,一行一个空格,倒是简单明了。

他这时候才瞧明白,前头写着绍武十八年二月字样,后面空白处,则盖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