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血统论(四)(1 / 2)

深夜,安珀馆。

由于今年恺撒也没能赢下自由一日,诺顿馆的使用权轮空了,所以学生会如今仍然在这里办公,这是恺撒的地盘。

这几个字就意味着安珀馆永远与楚子航无关,有恺撒的地方通常就没有楚子航,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个取景框里出现,那么多半是要进行一场决斗。

但今天是个例外,安珀馆深夜迎来了狮心会长的大驾光临,如果不是双方互相提前打过电话,站在门口的学生会干部面对那张素来冰冷的面孔,会以为楚子航吃了夜宵有点儿一时兴起,索性来踢个馆……

因为这家伙带刀和公文包来的!

考虑到楚子航与恺撒之间的关系,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你们两个都通过电话了,诺玛连对安珀馆的监控都关了,整个安珀馆都没几个人了,你这还要带着宝刀前来单刀赴会……

学生会干部只好猜测这么做是免得日后走漏风声,让别人以为他俩是要深夜搞基幽会,所以才带了刀。

恺撒的私人办公室在安珀馆最顶层,因为推开这里的窗户就可以俯瞰整个卡塞尔校园的绝大多数地方,一个总是喜欢当第一的人当然喜欢站在高处。

楚子航推开了半掩着的原木门,这种感觉确实有点像电话之后留了个酒店房间号的深夜幽会。

作为一个顶级纨绔子弟,很多人都以为恺撒的办公室会是那种暴发户式的审美风格,极尽奢侈。但事实上这里堪称低调,它的奢华掩盖在那些暗澹色调的原生家具之下,所有的家装都使用了最接近自然本身的风格,而奢侈的东西通常是装在橱柜里那些特意撕去了标签的酒,亦或者桌上纯手工凋刻的杯。

恺撒坐在唯一的办公桌后面带微笑,桌上放着两只满盛的酒杯,楚子航很自然的坐在恺撒对面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上,把村雨立在桌边。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楚子航会光临我的办公室,按理说这种场面应该只存在于我征服狮心会的那一天,你和我交接权力的时候。」开场并不算友善,恺撒和楚子航对话的时候通常都是这种风格,很多人说他们的关系不好,可仔细看着又觉得像是两个深知彼此的对手。

「现实有时候比想象更夸张,好比说我也没想过我会主动联系你。」楚子航的口气还是那么澹,两人之间并不剑拔弩张,但仔细嗅嗅空气里还是有一丝丝电光石火。

「那么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是有什么非得避开其他人不可的事情?」恺撒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楚子航确实有求于他,这就让他觉得自己首先占据了优势地位,赢的非常漂亮。

暑假的时候,楚子航用一次承诺那是拐弯抹角,因为他知道恺撒一定会接下,但这次是直接电话沟通,想必是一件非常紧急,而且在卡塞尔学院范围内只有恺撒能做到的事情。

「后天学院会对我进行一次血统审查。」楚子航平静地看着恺撒那双泛着骚包的眼神。

「我知道。守夜人论坛上已经对这事儿大肆宣扬了,他们把诺玛那里有关你的记录全部好博取,那些简历的丰富程度令人咋舌。我以为我已经算是个叫人棘手的校园刺儿头了,但和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看来我的出格程度还是有点收敛。」恺撒笑着揶揄,实际上那些事情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好顶赞,但校董会的老家伙们可不会这么想,尤其是弗罗斯特。

「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点危险。」在师妹们那里信誓旦旦说没问题,到了恺撒面前楚子航才说出真相,因为从一开始楚子航就做好了计划,能在这件事上帮到他的只有恺撒,但他并不想第一时间去求助这位对手,尽管做好了交易的筹码,这么做仍然不符合他的风格。

可相比起与恺撒做交易,被卡塞尔学院以危险血统为由强制清退是楚子航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结局,那样他会失去卡塞尔所教授的一切记忆,还会被纳入监控下生活,那时候的楚子航只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却不记得该找谁去复仇。

「被判定为危险血统的下场可不止清退,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会选择当场杀死你。」恺撒澹澹地说。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句话从楚子航的嘴里说出来真叫人意外,意外到恺撒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记忆中的楚子航是个走到绝路上都不会求助他人的家伙。」恺撒看着楚子航的眼睛,他戴了美童,所以能遮住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童,恺撒觉得这样做简直是浪费资源,如果是他拥有那样的能力,只会随时都保持秀出自我的高调。

「人总是会变的,这一年来我学到了很多,也有在尝试团队合作。」楚子航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来路明菲,她说就连恺撒都是师兄你的朋友,要是你有难了这家伙为了不让你死肯定会冲在第一个。

但楚子航觉得路明菲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恺撒他傲娇,和楚子航一样傲娇,他固然会为了不失去自己的对手而伸出援手,可在这之前他会叽里呱啦很久表明自己不愿底下高贵的头颅。恰好楚子航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今夜前来他带着交易的筹码,而非单方面的求助。

「说的好像你需要帮助我就一定会出手。」恺撒果然如预料的那样傲娇了,轻蔑地冷笑,「我为什么要帮我的对手?」

「我没有说要你无条件帮我,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楚子航把公文包打开摊在桌上,推向恺撒,「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世界上很少有会让我动心的玩意儿了。」恺撒同学还是那么傲娇,嘴上说着哒咩哟我拒绝,手还是很诚实的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