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桥后续的现场处理,就是幻海站的事情了。
陆澄问了下丁霞君的情况。
什么都看不见的丁霞君在掩体里面保持着平静道,
“咳咳,没有死就不要紧,组织也有‘巫师’可以驱散我受的另一个‘巫师’的诅咒;
就算明天死了也何妨,只要努力工作,你就像永远不会死。”
“哈,努力就有回报,你做鬼也很幸福呀;
——不过,别死,我还要找你探病的。”
男子汉之间,陆澄就不多话了。
柳子越也是同样情况,官方调查员出工伤,有组织包治。陆澄自己个体户,只好自掏腰包。
陆澄便向丁、柳二人告辞,带着雪姐和小王,从一辆车也不敢开了的跨海大桥上大大咧咧地走回北区,没一个交警敢上桥罚款。
陆澄望了下自己还流脓的一只手——回家叫小弟巫师周绵慢慢驱散诅咒吧,还得把“诅咒”防御的漏洞补上。
还有,反复考虑财前获得了自己的残梦的后果。
……
战后十六年的五月底,幻海市控江带海的跨海大桥发生了“乌贼雨异常事件”。
——巨大乌贼群从神秘漩涡涌向在跨海大桥,十三个市民在目睹异象之后精神失常,无人死亡。
唐史专家在本市重要媒体《魔都评论》上解释,唐国古籍里某个朝代的《五行志》上就记载过类似“乌贼雨”的现象,虽然这是千年一遇的奇观,但也只是罕见的自然事件,就像鲸鱼在本市搁浅一样,市民们大可放心。
另有跨海大桥上的观光市民反映,有一艘火轮船坠入了神秘漩涡之中。经幻海市警务处调查,幻海市并不存在市民所描述的火轮船,是反映者在受到乌贼雨刺激之后的连带幻觉。
至此,在公众层面上,“乌贼雨异常事件”的影响再没有发酵。
而实际上,幻海站的工程船在跨海大桥附近彻夜调查,并没有在米的深水里发现任何第三层虚境的巨型进出门户,搜索进一步扩大到跨海大桥外侧的海洋。
次日黎明,以维护之名依然封锁的跨海大桥上,除了忙碌的幻海站调查员和巡捕,有两个男人在大桥上一边眺望工程船的进度,一边旁若无人地攀谈。
桥上所有的调查员和巡捕都对这两个男人毕恭毕敬,不敢违背他们的任何命令。
两个男人里,一身高级警督制服的当然是目前幻海站的实际负责人尚云鹏。
另一个男人是一个泰西高卢的巨汉,四十岁出头、二米高的肌子,蓄着两撇怪诞的向上翘起的小胡子,穿着白色西服,打着蝴蝶领结。
幻海站的二把手尚云鹏持一口洋泾浜的米旗国语,还要向那一个泰西高卢巨汉征询意见。
——这一位高卢巨汉是统治幻海的理事会的三大董事之一,工程处的上级主管“赫丘里·古拜诞”,也是主管警务处的林洋董事在幻海理事会的盟友。
尚云鹏既要向赫丘里·古拜诞请求工程处的协助,调查跨海大桥附近的水文,同时他要向古拜诞董事请求另一个方面的协助,古拜诞另一个不公开身份的力量。
海风里,只有古拜诞和尚云鹏知晓互相的对话。
“古拜诞董事,您也是幻海站‘收容特遣小组’的主管,这个幻海最强大的a级武人。
——林洋董事缺席的情况下,只有您这样强大的a级调查员能维持幻海的秩序,培理的黑暗力量给我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更高、更快,更强”是古拜诞家族的家训,古拜诞家族也创办了决定谁是全世界最强竞技者的“奥山运动会”。
而在调查员协会的内部,一直流传着古拜诞家族是那位“泰西奥山之山神爷”传承的传闻。
如果说林洋是调查员协会排名前五的“猎人”,那赫丘里·古拜诞就是组织排名前五的“武人”。他和林洋一样和培理没有牵连。
在组织逼迫培理退休之后,审判官林洋空降为幻海站长,而赫丘里·古拜诞则空降为幻海收容特遣小组的主管。
林洋站长迟迟无法回归,乌贼雨事件之后,尚云鹏只能把希望放在古拜诞身上了。
古拜诞却摆了摆手,
“o,o。抱歉。
——每一个站点的‘收容特遣小组’直属于泰西总部,只服从泰西总部的命令。
我不会侵犯站长的任何职权,不会干扰任何你代理林洋的工作,但也不会为‘收容物圣所’之外的任何事情行动。
前站长‘培理’的时期,你们管理不严,培理渗透了‘收容特遣小组’,以至于有a级收容物《录鬼簿》丢失的最严重事故。
在我的任内,‘收容特遣小组’只做好监管‘收容物’的本职工作。”
古拜诞不想给尚云鹏任何不切实地的幻想——丑话说完,是他的作风。
“工程处方面提供的便利,幻海每一个登记建筑和工程的情报,已经是我在董事这个身份能给幻海站最大的支援了。”
尚云鹏无奈地苦笑,在最艰难的关头,只有唐人可以和这片土地休戚与共,泰西人用船可以带着所有“收容物”远走高飞。
望着尚云鹏远去的身影,古拜诞遗憾地耸肩——组织派遣他来到幻海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制衡林洋,警惕她成为另一个培理,组织不乐意林洋和唐人的距离过近,也不乐意他和林洋走得过近。
而且,今天凌晨,古拜诞就收到了一封检举林洋的匿名信——请求古拜诞调查林洋和一个绰号“智多星”的幻海唐人女子的隐秘关系。
古拜诞好奇自幼生长南洋的林洋在幻海怎么会有一段往事,也很好奇那个匿名投信人怎么知道他在组织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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