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圣诞节的冬日氛围,终于从寒冷和寂静中脱胎出一些凡俗世间的热闹,阳台的外面,时不时划过一辆满载乘客的飞梭,为清晨增添一些特有的活力。
席勒依旧住在埃迪的家里,不是他不想搬回自己的诊所,而是因为,他在纽约仅有的两个住处都出事了。
阿卡姆疗养院空际列车站点,本来只差一点点就完工了,可是贾维斯突然把自己拉闸,导致工程紧急停止,虽然很快就被接下来的自动化工程机械接管了,但说好的静音装置没有加装,就算运行起来,也会有很大的声音,席勒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
位于地狱厨房的小诊所也被炸了,埃迪上次领着鲍勃去拿药,鲍勃直接把他打算用来炸飞梭的炸弹,扔在了地下室里。
后来,鲍勃对小诊所那一屋子的昂贵药品动了歹念,半夜的时候,想要闯进诊所里去偷药,结果因为没经验,又是半夜去的,闯进地下室的时候,不小心引爆了炸弹,自己被炸了个半死,还导致诊所结构塌陷,整个地面层都没法住人了。
席勒只能继续在埃迪这借住,不过好在,因为埃迪当主编赚了不少钱,又因为愿意消费降级,在地狱厨房的边缘租房子,所以,花同样的价钱,可以租到更大的房子。
埃迪现在租的这个房子,三室两厅还带两个大露台,虽然属于比较老式的楼房公寓,但仅从面积上来讲,住他、席勒以及托尔,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圣诞节前几天的早上,席勒又依照他相当准时的生物钟,在早上5:30就起床了,起床之后第一时间吃药,当然不是他之前用来麻痹大脑的止疼药,而是某些抗焦虑药物。
当然了,由于灰雾的存在,席勒没有任何生理上的病变,所以,这些药物也就成了安慰剂,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就吃,想不起来就算了。
席勒把睡帽从头顶拿下来,来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开始翻找冰箱里的食材,并准备做一顿早饭。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听着门外传来的“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门声,席勒皱起了眉。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快递员或者送报纸的,这条街区没有什么送货上门的服务,就算有,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敲门,就好像你晚开门一秒,对方立刻就要开枪了。
席勒放下手中拿着的莴苣,走到门边,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鼻青脸肿的斯塔克。
席勒仰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头顶的空气,然后又揉了揉眼睛,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再打开门,斯塔克缓缓的收回了自己想要继续砸门的手,确定这不是幻觉以后,席勒上下打量了斯塔克一眼,发现,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首先,斯塔克穿着一副特殊的战衣,那与之前他所研究出来的纳米科技以及压缩折叠技术的战衣都不同,更像是原始版本的武装战衣,也就是必须自己走上去,战衣才能闭合,并进行工作的那种。
而且,就算是这种原始的战衣,也不太完整,斯塔克只穿了胸甲和左侧的臂甲,右侧的整条臂甲和左侧的手甲,全都不见了,腿甲也只有一条穿着整齐,另一条从膝盖以下全部消失不见。
席勒张了一下嘴,某些更为刁钻的话即将脱口而出之前,看到斯塔克脸上的伤口,他还是稍微净化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开口说:“最近,你有志于给自己的所有机甲办一场时装秀吗?”
斯塔克伸出没有手甲的那只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他看着席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席勒也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但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于是,斯塔克只能伸出两根手指,捏到一起,并说道:“一个小小的实验失误。”
”怎么回事?”埃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眉毛一高一低,席勒回头看他的时候,刚好侧身让开,斯塔克“嗖”的一下就挤进了门里。
埃迪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狼狈的斯塔克,毒液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来:
“从你的战衣受创的面积和划痕的方向来看,你刚刚应该是被一辆大卡车撞翻了,在嘲笑你之前,我必须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妈妈没教过你,在确认房间里没人睡觉之前,不要那么用力的敲门吗?!!!!!”
看着毒液喷出来的口水,斯塔克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两步,用手擦了一下自己战衣的表面,然后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席勒和埃迪,说:“你们就没发现,这件新战衣,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破,算不算特别之处?”席勒转身,没有看斯塔克,走回冰箱前,开始挑选食材做饭。
“这可是用熔钢和振金的合金制成的战衣,这是我的第一件熔钢振金合金战衣!”斯塔克提高了声调介绍道:“以往,从来没有人能把这两种金属炼成合金,但我成功了!”
埃迪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先不提,以往有没有人能做到,你确定……你成功了?”
斯塔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略有些狼狈的形象,他摸了一下鼻子,然后说:“这是测试版,这种合金的性状,比我想象的要更加难以把控一点,零件的某些部分不是特别契合,互相之间的配合也差了点默契……”
“但是没关系,这正是我把它做出来的目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希望能邀请你们,为这件材料学里程碑式进步的纪念品,起一个响亮又好听的名字!”
这时,被吵醒的托尔双手插着腰走了出来,他着上半身,浑身都是刀削斧凿般流畅的肌肉线条,他一甩满头的金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斯塔克说:“……你坠机了?”
斯塔克立刻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喊道:“什么叫坠机?!!这只是测试阶段一点小小的失误!!!”
“好的,就是坠机了。”托尔走到厨房的岛台旁边,接过了席勒递给他的冰啤酒,打开易拉罐往嘴里倒了两口,抹了抹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