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之后,东阳的螓首靠在李素的肩上,盯着小瓷瓶的杏眼仍发着光。眼里露出极度的喜爱之色,不停地把玩着小瓶子。瓶上每个小细节都被她的葱白手指细细抚摸过。
“喂,这东西到底怎么造出来的?你脑子还存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作诗啊,献策啊,造震天雷啊,你肚里好像有个百宝箱子,随便一掏都能掏出惊骇世人的好东西……”
李素笑道:“这个东西叫香水。是我无聊之时琢磨出来的,嗯,妇人应该都喜欢,是吧?你也喜欢吧?”
东阳笑着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瓷瓶:“香水……确是名副其实的好东西。”
李素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悄声笑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香水,如同女人的春心,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浓馥,香甜,沁人心脾……所以每个女人都无法拒绝它。”
东阳整张俏脸仿佛在发光,依偎在他怀里,嘴里喃喃念叨了几句,满足地叹了口气:“你呀,就喜欢拿这些新奇的小物事,再加几句这样的小句子勾人呢……”
眼波斜斜飞扫,平日端庄的东阳此刻竟有了几分媚眼如丝的妩媚风情,李素不禁痴醉了……
啪!
“手!手!手往哪摸呢?”东阳又羞又恼地拍开他的手,气道:“好好的说着话,每次都是你煞风景!”
下午时分,李素在家中收拾了一番,穿上月白色的新衣裳,怀里揣着一瓶香水,登上了进城的马车。
长孙府上开夜宴,长孙无忌已请过他两次了,再不去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对这位横霸三朝,权势极隆的宰相,李素不敢再摆架子。
躲不过去只能选择直面。
李家的马车经过了修改,自李素被削爵罢官后,县子的相应仪仗也要改一改了,李素已失去了县子仪仗的资格,没资格用双马,只能改单马,真是个心酸的事实。
晃晃悠悠一个多时辰,马车进了长安城,进城后拐了个弯儿,径自上了朱雀大街。
长孙府就位于朱雀大街上。
天还没黑,长孙府上张灯结彩,门口挂上了红色的灯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府里幽幽传来丝竹笙箫之声,里面热闹非凡。
李素下了马车,从怀里掏出名帖往一名家仆面前递去。
家仆好奇地看了李素一眼,迟疑着接过名帖。
李素暗暗叹了口气,他多么希望能够遇到那种家仆有眼不识泰山,把他这位尊贵的客人当成叫花子赶远啊,正好遂了李素的意,哪怕长孙无忌反应过来,他也完全可以像琼奶奶的言情主角一样捂着耳朵大叫“我不听不听不听……”,然后一脸悲伤的跑远……
可惜,长孙家的家仆太有素质了,展开名帖确认了一下,脸色立马变得非常恭敬,躬身朝李素行了一礼后,殷勤地领着他往府里走去。
走进长孙府前堂,只听得一声长笑,长孙无忌穿着华贵的绸衫,从里面走出来。
“李家娃子,老夫请你一回可着实不易啊,今日还得多谢你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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