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官家有时候也忒荒唐了,在宫里面和皇嫂刘太后搞在一起,出了宫又想和冯二娘偷欢,怎么看都不像是圣君啊!
这事儿要是让武好古和武好文知道了……真是不大好办啊!
就在李忠对赵佶的圣明程度产生了怀疑的时候,换上一身宽松的儒服的冯二娘,人已经到了约好的茶馆门外。她的心脏这时越跳越厉害了,身子也有点发颤,那张充满成熟风韵的俏脸更是涨得通红。
实际上,她知道那个托人给自己送画的登徒子是谁!她是见过李忠的,知道他是个大貂珰,还是官家跟前的红人。而且赵佶还在临摹的画卷上题了首诗,那笔瘦金体,冯二娘也是见过的。
另外,她也算是赵佶亲信圈子边缘的人物,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官家有多么轻佻?
可是再轻佻,他也是官家啊!
这段时间,苏东坡的身子骨越来越差,隔三差五就病倒几日,而预备要接苏东坡班的李格非好像也是个病秧子。
万一他们俩都不在了,蔡京可就要独霸朝堂了……到时候武二郎怎么办?
想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前途,冯二娘咬了咬牙,轻移莲步,走进了茶楼。
“小乙哥,”李忠这时已经发现了冯二娘,于是便低声对赵佶道,“她来了,还穿了身男装。”
“呵呵呵……”赵佶笑了起来。
冯二娘这种早就嫁作人妇的女子,而且已经三十多岁了,是不必着男装才能出门的。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大户高门出身,甚至不是良家妇女出身,何必穿着男装掩人耳目?
看来她就是存在偷情的心思来的……这可真有点意思了!
正想到这里,一个虽然穿着男装,但是仍然掩饰不住明丽妖娆的妇人,已经带着一股幽香,姗姗而来了。
“可是赵小乙么?”冯二娘细细糯糯,还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传入了赵佶的耳中。
赵佶看着她,一张相当俊朗的面孔上带着微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眸中,射出的却是炽热的目光,从冯二娘略施粉黛的羞红的脸庞一直扫到了她鼓鼓囊囊的胸脯……
“冯二哥,”赵佶笑着拱拱手,然后一指自己对面空着的位子,“且坐下说话。”
冯二娘看着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年纪,却要英俊强壮许多的赵佶,轻轻叹了口气,便依着对方的话语,在一张玫瑰椅上坐下了。
……
王厚的老搭档,知岷州事高永年,今年四十多岁,跟王厚、童贯差不多年纪,有着一副高大威武的好相貌。一部大胡子又浓又密,显得霸气十足,看上去比和他并肩而立的王厚更有气势。
“道夫,武机宜,高都指挥,王都指挥,一路辛苦了!”
“四位一路辛苦!”
“辛苦了。”
高永年和王厚还有张叔夜都并肩站在兰州州衙的大门口,冲着到来的四人拱手行礼。
“分内之事,未足为劳。”
风尘仆仆的武好文首先谦虚的行礼——他的官职比童贯、高俅、王禀都低,但他却是进士出身的文官,还是帅司的主官机宜文字。所以童贯、高俅、王禀都礼让他一番。
童贯、高俅、王禀三人都行了礼后,便被走下来的王厚、高永年、张叔夜拉着手进入了衙署内厅之中。
现在洮西帅司的几个头头终于凑在一起了——王厚是主帅,童贯是监军,高永年虽然挂着知岷州的衔,实际上却是副帅,知兰州的张叔夜其实是管后路和后勤的,高俅、王禀两人带来了5000精锐战兵和3000辅兵,算是冲锋陷阵的将军。
而武好文应该是军师……想当初王韶就是以主管机宜文字的名义主持河湟开边的!不过武好文没那本事,所以他就是个打酱油混功劳的。
各依座次落座之后,高永年首先开口说话了,他是河湟战场上的宿将,又长期负责指挥番军,对河湟的吐蕃和羌人情况非常熟悉。所以就先说话了:“西藩不足虑,也不须劳动御前精锐,只要与某家精兵两万,当取溪赊罗撒的首级送往开封府!”
王厚明白高永年的意思,他是担心高俅、王禀带来了8000开封禁军添乱——这样的事情在西北战场上不知发生了多少!想当初西贼刚刚兴起的时候,只要听说和开封府来的禁军作战,就要互相道喜了。
因为开封禁军的战斗力忒弱,根本不堪一击!
不过这一回高俅、王禀带来的8000大军可不大一样,如果西藩王子溪赊罗撒还用老眼光打仗,搞不好真的把脑袋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