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有时候当遇到一时难以决断的奏章时,雍王弘誉还会将这些奏章带回雍王府,与张启功等几位心腹幕僚一同探讨、琢磨。
从这一点上说,雍王弘誉着实是一位勤勉的继承者,绝非赵弘润那种一觉睡到大天亮、且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大半时间游手好闲的皇子可比。
“雍王殿下。”
待看到雍王弘誉与几名宗卫迈步来到宫门处时,一名禁卫统领笑着迎了上来,拱手笑道:“难得见殿下这么早就回府。”
这位禁卫统领叫做「曹浦」,跟与赵弘润关系很好的同僚「靳炬」一样,是禁卫军的八名「禁卫武郎」之一,直属三卫军总统领李钲的率下,虽然说得难听点就是看守皇宫的门卒,但这地位在大梁着实不低。
“曹尉长。”雍王弘誉与曹浦打了声招呼,笑呵呵地说道:“今日本王在王府里设宴,故而提前离宫……咦?曹尉长难道不曾收到本王府上的请帖?”说到这里,他皱起眉头,好似在心中责怪府上的人疏忽大意。
见此,曹浦连忙解释道:“不不不,雍王殿下,卑职也已收到请帖,只是有职务在身,不得擅离,只好辜负殿下的盛情了……还望殿下恕罪。”
雍王弘誉了然地点了点头,赞誉道:“曹尉长忠于职守,乃国之栋梁,本王岂会怪罪?……既然今日曹尉长不方面,那这样,待曹尉长空闲的时候,本王再邀请曹尉长,可好?”
“这如何使得?”曹浦受宠若惊地说道:“应该是改日由卑职登门造访……唔,谢罪才是。”
“哈哈,造访也好、谢罪也罢,到时候本王再招待曹尉长,不醉不归。”雍王弘誉满脸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直到雍王弘誉穿过宫门离开皇宫之后,曹浦仍止不住地沾沾自喜,而此时,另外一位禁卫统领靳炬带着一队禁卫过来轮班,见曹浦满脸笑容,好奇问道:“老曹,什么事笑得这般开怀?难不成你小子又找了一房妾室?”
曹浦翻了翻白眼,随即将方才的事解释了一番,临末感慨道:“雍王殿下,神似陛下啊,他日定是一位明君。”
啧!邀买人心罢了,岂似肃王殿下真诚直率?
靳炬暗自撇了撇嘴,反手指指宫内说道:“行了行了,换你带人到宫内巡逻……对了,「景瑶宫」那边小心着点,孙妃近两日脾气可不大好。”
他口中的「景瑶宫的孙妃」,即是庆王弘信的生母。
听到「景瑶宫」三个字,曹浦轻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嘲讽般的冷笑,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真切,不过大概而是偏袒雍王弘誉的话。
而与此同时,雍王弘誉已走到皇宫外。
当即,便有一辆标记有「雍王府」字号的马车缓缓来到面前。
雍王弘誉与几名宗卫登上马车,就看到幕僚张启功正坐在马车上。
“殿下。”张启功拱手行礼。
“唔。”雍王弘誉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府内筵席之事,可准备妥当?”
“一切准备妥当。”
“待邀的宾客,可曾有遗留的?”
“殿下放心,在下已反复检查,绝不会有遗留。”
“那就好。”雍王弘誉点了点头,半响后,他忽然问道:“老八那边……可曾送了请帖?”
好似猜到了自家殿下的心思,张启功正色说道:“是由周(悦)宗卫长亲自登门,送上请帖,礼仪上绝无差错。”
“唔……”
雍王弘誉徐徐点了点头,忽然瞥见张启功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遂问道:“启功,你可是有话要说?”
张启功沉思了片刻,随即斟酌着问道:“殿下,您有没有想过,万一肃王殿下借故婉拒,那……”
这一句话,恰恰说中雍王弘誉的心思。
其实他也明白,昨日庆王弘信才被逼离开大梁,而他今日就在雍王府设下筵席,广邀宾客,这的确有些招摇,难免会给人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但反过来说,这种事必须趁热打铁,万一夜长梦多出现了什么变故呢?
而在今晚邀请的诸多宾客中,八弟肃王赵润的态度,尤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