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必然,若是朝廷亏空大了,当然会让陛下接济一二的!”陆秀夫也笑道。
“朕近年花费甚多,内库也只是勉强收支平衡,实在是再难以借贷了!”赵昺看看众人不怀好意地笑容,立刻苦了脸道,“朕而今添了数个子女,再过两年便大了,宫中就要扩建,还要准备分府居住;再有只是换装连发枪,至今皆有内府贴钱赶制,朝廷却未支付款项;此外,皇家学宫支出逐年增多,内廷消耗也是增加,再扩建军器监、织场,都还没有回利;加之探索远洋开辟新航线,不仅增加水手,还要打造新船……”
“陛下向来生财有道,内府的进项亦是越来越多,尽每年向海外贩卖的瓷器和丝帛、茶叶,又运回大木、香料和珠宝、象牙、犀角等,获利尤重!”岳磬笑容满面地道。
“进项虽有些,可是也禁不住朝廷有借无还,那皆是账面上的,库中却是空空如洗啊!”赵昺看其媚笑的样子,心里却恨到极点,咬着牙恨恨地道。
“陛下,此言差矣,近几年朝廷已经逐步归还昔日借贷,而换装仅仅开始,尚未全部交付诸军,又如何结算。”陆秀夫边说,边拉拉陈任翁道。
“陛下,陆相……陆相所言不错,连发枪只是拨下部分试用,并未正是列装,无法核对准确数目,一旦交付完毕,属下会及时合算督促户部算还的!”陈任翁苦着脸道,这边是皇帝女婿,那边是上官,都得罪不起,只好和稀泥道。
“都是敷衍,旧账未清,又借新账,你们玩儿这鬼把戏真当朕不知。”赵昺哼了声道。现代向银行借贷,以新还旧十分常见,可还是要支付利息的。而朝廷这班人却是老赖,本金都赖着,别说利息了。
“朝野皆知陛下心系天下,是为国为民的明君圣主。且天下皆是陛下的,无论内库和国库的东西尽为陛下所有,又何必斤斤计较,分出彼此呢!”邓光荐瞪了皇帝一眼道。
“这……”赵昺一时语塞,也心知这纯属诡辩,却又无从辩解。按照历朝惯例,皇帝应该由国家供养,但轮到自己不仅只能从朝廷分账,靠自己养活自己,挣了钱还得贴补给他们,真是称得上千古第一冤大头皇帝了。
赵昺抱怨是抱怨,其实他赚的钱并不少,赔本的买卖真不多。现在随着领土的扩大,他占有的资源也是随之增长。与朝廷早些年定下的分账协议也依旧执行,每年仅分配给他的盐税就已经达到数百万贯,且还有矿冶收入也是尽归内库,这也是一个大进项。
其次,赵昺还占有驿馆生意,当年在琼州时朝廷无力维护驿馆,便把这个包袱‘外包’给了皇帝。而今大宋所有的驿馆皆是皇家建设的,驿传仍由兵部负责,但是住宿、餐饮和货物运转皆是皇家生意,可以说是大宋朝最大连锁酒店巨头。
现下,赵昺又利用便利的条件扩展民间邮递业务,同时还开通了区间班车、航班,设计客运行业。这些业务看着利润不高,但是架不住业务量大,又垄断了政府的生意,每年带给内库四、五百万贯的利润。
再有,赵昺无愧于皇帝是最大地主的称号,现下他的皇庄遍布江南和两淮,可以说大宋扩张到哪里,哪里便有他的皇庄,如今已经有数十万顷之多。每年的产出粮食供应他们内府和护军所用是绰绰有余,且积存了近百万石的粮食供他私人调配,以后子孙的吃饭问题也不用发愁了。
当然海贸生意依然是内府最大的进项,但随着民间资本的介入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放弃了中低端产品,转而主打高端产品。在这方面皇家占有无以伦比的优势,御窑能烧出最精美的瓷器,御酒坊酿出最好的酒,制造局能织出最精美的丝绸……现在由他们引领欧非和中亚地区诸多邦国的时尚风潮。
另外,赵昺凭借皇家雄厚的资本,几乎垄断了大宗进口奢侈品生意,不过他并没有竭泽而渔,毕竟民间越来越富,若是没有出路,必然会引发通货膨胀,所以要有一个出路。而珠宝向来为民间喜爱,既能彰显富贵,又能保值升值,海外来的钻石、珍珠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外海贸的兴盛,也让保险业高速发展,积累了大量的现金,又可以通过借贷让他们生息。而金融类产品肯定是最挣钱的,皇家的声誉又是最好的保证,这也让赵昺控制了这个市场,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所以说赵昺当下还真不缺钱,固定资产自不必言,流动资产也难以计数,反正内库又该扩建了,里边装满了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