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钦怔了下,想想确是那么回事,机密之事不可能让个小兵获知的,却也丝毫没有怀疑身边的赵昺身上,还宽慰似的拍拍其的肩膀,点点头干笑两声道
入城后,不仅是王钦,连朱瑜等人也感觉到这些禁军热情的让人不安,待他们在引领下到了宿营地,已然准备好了房子,炕烧的热乎乎的。并已经备好了热水洗漱,伙房做好了丰盛的饭菜,甚至连马料都给准备好了,几乎不用他们动手就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
而晚饭时,又有禁军的主管辎重的虞侯与两位军官在营中设宴,款待他们淮北转运司的一行主事和押送的州军军官。主人很热情,宴席很丰盛,酒水也很醇香,让朱瑜等人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可这不明不白的热情也更让他们不安,自己一行人在这里即无故旧,也无新朋。而转运司这块牌子看着不小,但也并非谁都买账,尤其是当下已然离境数百里,更没有人拿他们这几个不入流的小官吏当回事,否则也不会一路行的如此辛苦。
面对莫名其妙的热情,席中朱瑜等人也旁敲侧击的试探来人,可人家只谈年节将至,他们千里迢迢运送物资辛苦,上官要他们热情款待,其它一概不知。问及赵昺他们,只说另有人招待军中袍泽,不必牵挂。
而这更让他们担心,毕竟自己押送的物资中还有价值几十万的金银,押送的州军战斗力堪忧,人家若是使诈,取了他们的东西,即便在此逃得性命,回去也得被砍了脑袋。因而这顿饭吃的心惊胆颤,吓得他们酒都没敢多喝,直到回到营中看到一切如常才略微放心。
这一夜朱瑜等人对驻军出乎寻常的热情很是不解,议论了半宿也不得其解,只能倍加小心,轮流出屋巡查。但是早晨发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早已帮助他们喂好了马,饮了水,准备好了早饭,又列队将他们送出了城。
再次上路后,众人的疑虑却没有消除,再问黄队正,他只说自己一行人隶属总管府,负责押送的主事与驻军都统是旧识,因此才给予照顾和方便。这个解释让诸人少许释怀,想着其一行人中既有礼部官员,又有总管府直属的关系,地方上热情些倒也算正常。
可行不过十里,旧虑刚去,新疑又生。朱瑜等人发现路上驻军巡逻队骤增,几乎是这队刚去,下一队又至,几乎没有间隙。若这还能与防敌袭扰交通线解释,那么各个巡逻队遇到他们皆会在路边列队肃立敬礼,直至目送他们远去。
与巡逻队相遇,双方行礼致意倒也罢了,让众人惊异的是每每经过驻军的村镇,也会有军卒出营列队相送。如此不明所以的行为,让众人感到的并非是荣幸,反而觉得惶恐。而途中车队打尖暂歇时,却又有驻军已经准备好了热汤、热食,供他们任意取用。
当夜车队进入柏乡,又重演了昨日一幕,当地驻军备好了房屋,又设宴款待。满肚子疑惑的朱瑜等人暗自庆幸节约了两日粮草,不必再担心超支之余,心中愈加惶恐不安。而对黄队正那番解释不大相信了。
即便总管府的主事与当地驻有旧,却也没有必要连带他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起如此热情,更难以解释途中那些驻军所为。要知道大纪严酷,私谊再好,也不能动用军队和公帑沿途不断看顾。
所以众人开始怀疑总管府的队伍中一定藏有大人物,护送什么教坊司歌伎和押送慰军物资不过是幌子,而与他们同行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但藏于其中的是谁,他们猜测至少是朝中的枢臣,当下大战在即,最可能的就是枢密院大佬,否则不会让驻军如此热情。
不过他们同行数日,却没有发现这位大佬的行迹,因为枢密院除了皇帝,无论是江钲,还是刘洙皆已人过中年,而其中没有发现年纪适当的人物。便想着几位岁数大了,又天寒地冻的,定然是隐身于搭载教坊司歌伎的车中,其又单独立营,他们自然无缘相见。
但是王钦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以为这个大人物很可能就是黄队正,众人听了直说其胡言乱语。不说其岁数难以跻身于朝堂,便是与他们几人整日厮混在一起便难以说得通,何况其还每日要同普通士卒一般喂马、值岗,所为根本没有一件与其身份相符。
王钦没有实证难以说服众人,而黄队正的行为又难以解释,但他以一个有过多年军旅生涯老兵的直觉,能够感受到那些士卒看向其目光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