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想,就让这帮人逍遥法外?”郑思远很是不满的说,按照他的脾气,所有人都应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才行。
朱慕云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相信,张百朋和郑思远,必定会有办法的。他给二科预支了五百法币,这笔钱,应该是用来“钓鱼”用的。
朱慕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镇南五金厂三楼会议室的装修情况,朱慕云自然也把袁旺财安排进了会议室。装修的工人,并不是一起来的。每人只负责自己的事情,所以袁旺财干活的时候,别的工人,未必都会在会议室。
对于提高窃听器的灵敏度,邓湘涛请教了相关专家后,最后决定,在靠近下水管的地方,打入一根铁棒,一直要碰到外面的下水管。而下水管内的窃听器,通过这根铁棒,能增加数倍的灵敏度。
声音在固定中的传播速度最快,效果也好。不破坏下水管,就算有人见到这根铁棒,也不会以为,这根铁棒,竟然能发挥特殊作用。
为此,朱慕云请人写了一幅汪先生的油画。为了将油画固定好,在墙上打几个孔,别人不会怀疑。四个角,用很长的螺丝固定,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螺丝,因为太长,把墙壁都打穿,并且碰到了外面的下水管,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
“慕云,这幅画你是哪买来的?汪先生眼中的侠气,破画欲出嘛。”陈旺金见到这幅一米多高的油画时,赞叹不已的说。
“这可不是买的,我是专门请人画的。虽然画家不是大师级人物,但在古星,也是个中好手。原来古星美术学院的教授,在文化街兼职作画。”朱慕云说,这幅画他可是下了大本钱。
在得知邓湘涛的计划后,朱慕云就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那个铁棒打入墙壁,与外面的下水管相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会议室挂幅画。但不管什么画,都有可能被人不喜。只有南京的汪先生画像,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怪不得。慕云,会议室其他东西的钱,我都不报销,这幅画的钱,总务处出了。”陈旺金豪气的说,他的算盘打得精,如果总务处出了钱,那这幅画,就不是朱慕云送的,而是总务处买的。
“那怎么行呢,老陈,这样好不好,钱,还是由我来,画,就当是你亲历亲为,去文化街给买的。等会,我把那教授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向他介绍,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朱慕云微笑着说。
“感谢你的一番美意,但这笔钱,还真的不能剩要不然,以后被人查出来,我还有脸见人么?况且,这是局里出钱,你又何必垫付呢?”陈旺金说。
朱慕云很会做人,虽然会议室的东西,基本上没让总务处出钱。但所有东西的报销收据,朱慕云都交给了陈旺金。也就是说,只要陈旺金自己签个字,那笔钱就落入了他的腰包。但是,这幅画是例外。
“好吧,但这幅画可不便宜,人家是知识分子,画的又是汪先生的画像,就算他要价便宜,我也不允许埃”朱慕云微笑着说,这笔钱,原本他是打算找邓湘涛报销的。
这幅画,最终是给军统画的,画角的螺丝,承载着重要使命。就算邓湘涛再抠门,这笔钱,军统也得出才行。当然,现在陈旺金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朱慕云不会拦着。
“这幅画当然不能便宜,花了多少钱?”陈旺金说。
“六百大洋。”朱慕云伸出大拇指和小指,缓缓的说。
“六百大洋?确实不便宜。行,这笔钱总务务出了。”陈旺金暗暗叫苦,这么贵的油画可不多见,但想着,这件事能让自己脸上有光,哪怕再贵,也得出这笔钱。况且,这笔钱,是公家出钱。
晚上,朱慕云把那个教授约出来,在德明饭店吃了顿饭。朱慕云郑重其事的介绍,陈旺金才是他的老板,那幅油画,也是陈旺金出的钱。教授对谁是老板并不在意,只要能收到钱就可以了。一幅一米多高的油画,虽然价值不菲,但能卖到六百大洋,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但陈旺金更高兴,认识了教授,他就取得了那幅油画的“冠名权”。饭后,陈旺金亲自送教授回去。认识教授还不行,得知道他家在哪里,以后向别人介绍油画的时候,这些都是基本要求。
朱慕云乐得如此,陈旺金一走,他突然想到,邓湘涛交待他,有时间去克勒满沙街上的咖啡厅坐坐,这两天,一直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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