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妻子,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生活
值得他拼尽一切来守护和保卫
“感谢圣天子”他憋了良久,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两天后,赵蒙带着自己妻子准备好的奶酪、马奶酒以及干粮和酱料,揣着几只煮熟了的鸡蛋,在本亭的亭长率领下,骑着马,背着弓矢和马刀,踏上了前往设在造阳县南方的什辟县的军营。
造阳,本是什辟的一个地方。
最初,不过方圆百里。
但是,马邑之战后,匈奴收缩了势力。
其在上谷边塞外的部族,向北收缩了百里。
楼烦将军灌何,立刻就打蛇随棍上,将造阳控制的地域,向北延伸了五十多里,使之造阳的面积,达到了立县的标准。
于是,报经丞相同意。
上谷郡,多了一个名为造阳的县。
只是,此县成立时间太短,没有城市,于是,其军营依旧在什辟县。
此外,楼烦将军的行辕,也在什辟。
当赵蒙跟着队伍,来到这里时,此处,已经是人头瓒动。
来自整个造阳地区的归化胡人,都在汉官的率领下,在这里集合了起来。
不仅仅有楼烦人。
还有曾经在造阳给汉家把风和放牧的杂胡部族的人。
不过,这些杂胡兵,也就那么一回事。
他们连骑马的动作,都有些生疏。
而且,人数也很少,加起来才百来号人。
但另外一些人的存在,则让赵蒙等楼烦人都精神百倍的注视起来。
直觉告诉赵蒙,这些人,很不好惹。
他们的肤色和样貌,不仅仅跟汉人完全不同,也跟楼烦人、匈奴人完全不同。
他们的眼窝更深,鼻子更高挺,眼眸是褐色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骑术和弓马技能,甚至比楼烦人还厉害。
只看了几眼,一个久违的词汇,就从赵蒙心里浮现出来:乌孙人
“原来,汉朝收留乌孙人的传说是真的”许多楼烦骑兵都窃窃私语起来。
当年,他们就是打着要求汉朝交出乌孙残部的旗号南下的。
汉楼烦将军灌何,带着自己的部将,站在军营的箭楼上,看着军营外密密麻麻的新兵。
灌何点了点头,这里有着足足五千骑征调来的各族胡骑,加上他这个楼烦将军本身下属的四千骑,这就是九千骑的力量了。
他仿佛看到了灌氏的武勋,在他手中复兴。
颍阴候的大名,再次震慑天下的时候。
“不错,不错”灌何笑着对左右道:“看来二三子,这一年多没有白忙活,为我大汉收服这诸胡立下了汗马功劳等吾回京,一定上禀天子,为诸君请功”
左右皆拜道:“不敢,此天子之德被也,吾等不过守职而已”
“守职勿失,既为功氨灌何的心情很不错
实在是过去这一年多,是他这一生最快意的时刻。
先是被任命为楼烦将军,率军来此镇压和调、教楼烦部族以及乌孙等诸部。
不管楼烦人也好,乌孙人也罢。
这些部族的旧贵族,都在他和他的忠勇的部曲的手段面前,节节败退。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天子交给他的任务攘夷化夏。
既,将旧的楼烦贵族和乌孙贵族,对其部曲的控制和影响彻底消除
今天,楼烦骑兵们或许在见到了那些昔日的贵人时,还会低头畏惧。
但是,他们却不会再听从他们的命令和指挥了。
更何况,那些旧贵族还能不能见到自己昔日的部曲,都是个问题呢
灌何用非常简单的办法,将他们送去了上谷,让他们陷入了故纸堆和文字的大海里。
没有个十年八年,休想出来。
即使出来了,也是一个完全汉化,恐怕连骑马都不会的腐朽贵族。
灌何,虽然不懂杯酒释兵权。
但这种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并不需要刻意去学习和模仿。
而,这个政策的成功,不仅仅让他灌何的名字在天子和三公九卿面前,刷了无数次脸。
更使得他重振了乃父的威名。
许多过去的旧属和旧僚,纷纷回归了颍阴候的大旗。
大量的楼烦骑都尉和楼烦校尉,都觉得老灌家够意思,给他们报仇了。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是北地丈夫的传统美德。
于是,在衰落了二十余年后,曾经汉军的大山头,颍阴候家族,再次中兴
只等这次将这些诸胡各部的骑兵与汉骑混合起来,练成一支铁军,翌日沙场立功,回京受赏,那么,颍阴候的旗帜,就将再次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