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六节 最后的白狼骑(2)(2 / 2)

无可违逆,无可阻挡!

白狼骑兵们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在跟人类战斗。

他们是在跟神明作战!

人类,怎么可能是神明的对手?

不仅仅这些溃兵这样想,其他目睹了这一切的白狼骑士们也是这样想的。

“逃命吧1有渠帅惊慌的对兰折野说道:“主人,我们不可能是神骑的对手1

兰折野闻言,反手一刀将他斩落马下,大声说道:“汉朝人是人,不是神!我们一定可以战胜他们1

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有功夫听他说话了。

因为,细柳营的冲锋,已经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来临。

在这个刹那,胥纰军曾经顽强的前排,就像纸一样破碎。

汉军轻骑,轻而易举的冲破了他们的防线。

无数人都感到了末日的迫近。

不过,他们仍然没有崩溃。

甚至,在这灭亡的危机中,许多人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特别是兰折野麾下的射雕者们。

这些为了战争而生的疯子,现在彻底癫狂了起来。

他们丢掉弓箭,抽出马刀,组成一个又一个队列,迎向了来袭的汉骑。

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也一往无前。

然而,他们的挣扎,因为缺乏组织和系统,所以显得非常苍白。

而且,胥纰军,也不是人人都如此疯狂。

特别是,当那支汉朝神骑,在匈奴阵前再次整队时。

长长的骑枪,再次平举起来,阳光下胸甲表面熠熠生辉,恍如太阳神。

“准备……”汉军的胸甲军官们大声喊道,一匹匹战马,打着响鼻,回应着主人,然后,骑枪如林,有若流星。

胥纰军,终于崩溃。

就跟当初,武周塞前的折兰人一般。

不!

他们崩溃的比折兰骑兵还要快!

折兰人至少还曾经想要反抗,想要挣扎,也曾经试图反抗,试图挣扎。

但,胥纰军在这个刹那,整个军心彻底溃散。

即使是射雕者们,也开始尖叫着调转马头,开始北逃。

哪怕是兰折野,面对这个情况,也无力回天。

他长叹一声,举起自己的马刀,对自己身周的几个忠诚的骑兵说道:“我有罪!葬送了大匈奴的精锐,除了战死,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望着整个战场,此刻,胥纰军的阵列全面崩溃。

汉朝轻骑一路势如破竹的凿穿着胥纰军的阵列,并将之分割开来。

数不清的白狼骑兵,哭爹喊娘的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而汉朝神骑,则正面冲来。

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

胥纰军,白狼骑,在今天成为历史已经是注定的结果。

到此刻,兰折野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亲手葬送匈奴人和引弓之民对汉朝最有威胁的骑兵。

他忽然明白了军臣为何不让他前线。

不是军臣胆小怯懦。

而是匈奴折损不起白狼骑。

这支骑兵是匈奴未来可以对抗汉朝神骑的唯一筹码。

但这种对抗,不是跟汉朝人硬碰硬。

而是在广阔的草原上,依托白狼骑兵的速度,带着汉朝人转圈子,一点点的拖垮汉朝军队。

而现在,这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没有了白狼骑兵和这些优秀战马,匈奴帝国完了。

可惜,他从前没有见过汉朝神骑。

自以为自己无敌,目空一切。

而现在,汉朝人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只是这学费太过高昂!

他现在也明白了,即使汉朝神骑不在,其实他也没有可能获胜。

望着冲过来的汉朝神骑,兰折野惨笑一声,举着马刀,迎了上去。

然后……

一柄长长的骑枪,直接将他捅穿,将他从马背上挑起来。

兰折野使出全身的力量,握紧骑枪,他抬眼,看向那个汉朝神骑的骑兵。

明亮如镜的胸甲甲胄上,光滑的如同祁连山上下的冰川。

高高挺立的头盔里,一双黑色的眼睛,没有半分感情。

但他确认,那是一个人,一个汉人,不是神,也不是神兵神将。

只是……

“汉朝神骑,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术,至少领先白狼骑兵两百年……”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他的胥纰军,他的白狼骑,在这支汉朝军队面前,就好比胥纰军曾经顺手灭亡过的一个西域的古老部族。

兰折野至今记得,那些包裹着兽皮,拿着木剑和石头,哇哇叫着上前送死的野人。

“或许,在汉朝人眼里,我和我得骑兵,就是那样的野人……”兰折野的身体重重的掉落在地上,鲜血大口大口的从他嘴里流出来。

然后,马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

夕阳西下,染红了整个山峦。

但,也比不过战场的颜色。

一座又一座高高的尸山,矗立在战场上。

这些尸山的高度,甚至远超了周围的山峦。

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而在尸山之间,飞狐军的胸甲骑兵们,卸下了他们的胸甲,开始了他们的艺术创作。

一座高达十余丈,宽百步的京观,已经初见雏形。

鲜血从尸山和京观之中流淌出来,浸入地面,流过平原,在低洼的沼泽地带,形成了一个个血池。

“将军,我军此战,全歼匈奴胥纰军、黑鸦军和逼落军,斩首过万……”一个军法官兴奋的对义纵说道。

这一战,不知道会诞生多少列侯。

更重要的是,全歼了这三个王庭万骑后,匈奴帝国的丧钟,实际上已经敲响了。

经此一役,世界已经对汉家张开怀抱。

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将变为通途。

新的时代,已经奏响了第一声。

但义纵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一战的损失,太过与惨烈。

汉军战死三千余,其中胸甲骑兵第一次出现了十位数的阵亡——他们都是死于匈奴射雕者的攻击。

另外,还有两千余人重伤,四千多人轻伤。

可谓是义纵打过的最惨烈的战斗。(未完待续。)